“妈,”盛书兰腰痛万分,勉强开口,“命中注定吧,况且,真要成了的话,景呈肯定也不会原谅我。”
“对他来说有什么损失?”
盛书兰出了神,厉景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厉景呈。他那一声浅宝,语气温柔,呵护备至,“您没见到,当他看清楚躺着的是我之后,那眼神真跟吃人一样。他对我从未那般凶狠,可他把我推下床时,是使了全力的,弃之如敝屣也不过这样。”
沈静曼替她将被子掖好。“让景呈给你喊医生来看看吧?我看你摔得不轻。”
“不,”盛书兰赶忙制止,“我真没事,躺会就好了。”
这时候再去惊动厉景呈,他肯定会以为她心机重,装可怜。
荣浅见厉景呈挡在跟前,她干脆坐向床沿,刚触及到,却又惊蛰般跳起身。
男人冷着脸,“做什么?”
“厉景呈,我要有天也跟个男人这样被你捉奸在床,你会怎么做?”
男人自动将那一幕想成荣浅和霍少弦,他面色诡谲阴冷,“我会掐死你!”
荣浅手朝他一指,“那我能不能也掐死你?”
厉景呈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乖。”
“盛书兰比我乖。”
男人莞尔,“吃醋了?”
“厉景呈,你说过这儿就是我家,可你却由着别人将我赶出去。”
“我没有,”厉景呈抱紧她,脸贴紧荣浅,“别跟我斗气,一斗气,她们才会合着伙来欺负你,你好好躲在我身后,只有我才能护着你。”
荣浅应该是不在乎的,可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盛书兰时,竟感觉心被劈成两瓣。
虽不是炽烈的疼痛,但就好像某样昭示着所有权的东西被人生生抢夺,即便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可她怎么甘心轻易撒手?
“明天起,我住在学校吧,我和木子她们挤一下。”
“明天,我让她们回去。”
荣浅不由抬头,分外诧异。
沈静曼的心思厉景呈不是看不出,再留下来,不知能闹出什么事来。
荣浅被他哄上了床,临睡前又觉得不对,将床上用品一应换过后才肯睡。
翌日。
厉景呈经过盛书兰的房间,他推门进去,正好看到盛书兰侧着半边身子,手艰难地探向床头柜,要去拿水杯。
他走向前,拿了水杯塞到她手里。
“谢谢。”经过昨晚的事,盛书兰都不敢抬眼去看他。
她爬不起来,嘴巴干涩冒火,只能倾倒水杯喝水。
满杯的水瞬间有一半灌入她的脖子,厉景呈见状,神色不耐地从她手里夺过杯子,“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你向来起得早,看看,这都几点了。”
盛书兰擦了擦脖子处的水渍,厉景呈伸手拽住她手臂,盛书兰立马尖叫,“啊,痛。”
“受伤了?”
“腰有些痛,但应该没大碍。”
厉景呈拨通电话喊了医生来,经过检查,说是腰扭伤了,必须静卧休息。
厉景呈径自去了公司,待医生走后,沈静曼伸手拨开窗帘,“书兰,依着景呈的性子,经过昨晚的事,他十有会开口让我们回吏海,这下好了,你必须在这养伤,这是绝好的机会。”
“妈,我这样是不是很悲哀?”
“只要能留得住他的人,再悲哀的事都要去做。”沈静曼又何尝不是这样,她们能做的,只有熬。
荣浅一早就上学去了,厉景呈说过今天会让她们回去,她多希望等她回到帝景,偌大的地方就又只剩下她一人,她又能无拘无束,多好。
厉景呈刻意从公司提前到家,沈静曼见他回来,上前接过他的外套。
“书兰需要静卧,我就没让她起来。”
“嗯。”
沈静曼跟着他走向沙发,“景呈,你也太宠惯荣浅了,说到底她哪点配得上你?你看看你把她捧得。”
厉景呈挽着袖扣,“妈,我愿意。”
沈静曼气得差点没呕血。
她自然不知道,厉景呈跟荣浅四年前还有那么一段。
他也有他的脾气,但能多宠她一点,就宠着吧。
“妈,我和她既然订婚了,您不接受也得接受,再也不能说把她赶出家门的话了。”
“那书兰呢?你到底想将她置于何处?”
厉景呈面无神色,“我和书兰……你替她物色个适当的人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