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阿阮这才从魏悯手里接过猪蹄和药,直接进了灶房。

魏悯得知阿阮气消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手背在身后踱步进入堂屋,准备看十八如何在嫁衣里找证据。

十八到底是暗卫出身,没一会儿就摸出了门道。她从阿阮的针线筐里拿出小剪子,将绣着的龙凤呈祥的图案从中间剪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血书,上面控诉的都是崖知州的种种罪行。

这血书极薄,又是放在龙凤呈祥图案的后面,让人摸起来也感觉不到异常,哪怕觉得这块布有些厚,也会以为是绣了图案的缘故。

好好的一件嫁衣,到了十八手里,转眼被剪成了破烂。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杨沁悦忍不住红着眼睛抱着衣服低声哭泣。

十八劝他,“你也别哭了,用你的嫁衣破了你娘的案子,也算你对她尽了最后的孝。日后去了别处,等嫁人时再做一件就是。”

十八的话提醒了杨沁悦,他父母双亡,以后无论在哪儿都是寄人篱下了,哪怕嫁人,妻主也未必比魏悯更好。

若是亲戚嫌他累赘,将来把他随便许给崖知州那种人又该如何是好?

杨沁悦掏出巾帕将泪擦干,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以后,不嫁人了。”

说着杨沁悦抱着嫁衣跪在了魏悯面前,说道:“大人替我母亲破了案,沁悦也无处可去,在此恳求大人收留,我愿意做个小侍伺候大人……和主君一辈子。”

他这一跪,跪的太过于突然,毫无征兆,绕是魏悯都愣了神。

阿阮进来的时候,听到的正是这句话,不由得抿紧嘴唇,上前一步将跪着的杨沁悦扶了起来。

魏悯怕阿阮误会,忙说道:“朝廷得知你母亲是查案而死,定然不会不管你,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你离开,你不用委屈自己做个下人。”

一个被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子,心里怎会甘愿做个小侍?

不情不愿的心思压抑在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这种人,魏悯怎敢放在阿阮身边。

她之所以想给阿阮挑个小侍,就是想找个老实本分又勤快的人伺候他,显然,这几条杨沁悦没一项符合。

“与其寄人篱下,还不如跟在大人身边,也算报了恩情。”杨沁悦不知道自己在魏悯心里连个小侍都比不上。

魏悯觉得和杨沁悦难以沟通,她之所以查案只是因为领了圣旨,公事公办而已,需要他报哪门子的恩?

阿阮见杨沁悦似乎铁了心的想跟着他们,垂在袖子里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提着心看向魏悯,生怕她点头同意了。

魏悯对上阿阮复杂的视线,以为他心软了,忙背着杨沁悦冲他摇头摆手,无声暗示,“不能要,回头我给你找个更好小侍。”

阿阮顿时看懂了,眉梢眼角控制不住的扬起些许笑意,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阮:情敌妻主看不上,我也没办法(嘚瑟)0v0

杨沁悦:(暴击吐血)输的心服口服_(:3ゝ∠)_

第42章 你有什么资格

自从驿丞被魏悯带回县衙后, 夜中来访的黑衣人就没断过, 但绕着县衙找一圈, 都没摸到她藏在哪里。

驿丞进了衙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人影也不见有大夫过来。

这两日魏悯故意对外放出消息,说是驿丞已经醒来, 想逼一些人狗急跳墙。

这两日恰逢阴天, 云层厚重遮住本就暗淡无光的月色, 草木无声虫鸟不鸣,天地在这夜半时彻底陷入一片安静的黑暗中。

有三人于这夜色中, 轻车熟路的绕过守夜衙役进入县衙,鬼鬼祟祟的往后院摸去。

她们问过这两天前来诊治的大夫,驿丞正是被魏悯藏在这里。

崖知州曾三番两次的想来探望驿丞, 好话坏话都说了, 奈何都被魏悯油盐不进不卑不亢的给挡回去了。

魏悯这个态度里分明藏着猫腻。

崖知州猜测驿丞定然有问题,否则魏悯为什么不让外人探望?

这么一猜测, 崖知州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怕驿丞嘴不严实,被魏悯三言两语就炸出实话。

其实崖知州在驿丞没除掉魏悯的那天,就起了杀她的心思。

只要人死了, 不管她之前说了什么, 就全都成了魏悯一个人空口无凭的诬陷了。

如今魏悯步步紧逼, 崖知州有些想舍弃驿丞和梅主簿这两颗棋子。毕竟这两人是实打实的土匪身份,到时候事情败露自己咬牙不承认,魏悯没有直接证据,她就能把自己摘出来, 说事情都是这两人做的,她也是蒙在鼓里。

她一个知州,如果魏悯没有直接证据,仅凭两个土匪的口供,她还不敢动自己。

这么一合计,崖知州觉得可行,就派了投奔她的梅主簿来办这事,说这是她表示的时候到了。

梅主簿被魏悯赶走之后,她的两个衙役手下也在衙门里混不下去,没两天也灰溜溜的投奔她去了。

梅主簿不做土匪多年,仅剩不多的手下也葬身在了驿站的那场大火里,如今能带出来的,也就这两个跟着自己的衙役了。

三人对衙门可谓是熟悉无比,轻而易举的躲过衙役视线,摸到了驿丞的屋子。

梅主簿不是崖知州,她与驿丞是结拜多年的姐妹,哪里是说杀就舍得杀的。她来只不过是想把驿丞带走,然后瞒过崖知州,就说人已经秘密处理了。

房门轻而易举的撬开,驿丞熟睡中被人晃醒,睁眼一看床头三个蒙面人,第一反应就是张嘴呼救。

梅主簿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扯下黑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真是舒服日子过多了!”

她一个做土匪的竟然还敢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