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绳索放好埋起来,又有几个做力气活的小娘抬着几板豆腐过来,分别在他躺下的地方,按照五官,喉头,大椎等必死,必惨的地方下豆腐针块儿。
真是后宅人精子跟大老婆下套儿,那是多一块豆腐都不肯浪费的。
这东西他知道,原本是唐家那个毒妇有几千根针,哦!!!!
他明白了,明白了便真的难受了。
却原来是这些妇人挖不了深坑,也挖不了那么多的陷阱,就只能随意挖浅坑,挖大宽坑。
可是浅坑不伤人,她们便想往坑底埋针,那针一根一根的插入土是没有效果又费劲的,后来一个吏部巷的奶奶就出主意说,把针放进豆腐里啊,这人跌下来豆腐一烂就齐全了!
狗屁的齐全了,闹了半天,她们推自己入坑扮尸首找位置呢!
还真是不浪费呀!
心里委屈,这三四十岁的人到底捂着脑袋哭了起来。
他娘抱着豆腐块从他身边跑过,一伸脚踹了下:“滚开别碍事儿!”
更委屈了……嘤嘤嘤!
第204章
(204)
景福宫的大火焚烧着,一时半会还未烧到内殿,杨贞放完火,便走到侧门抬脚踹开,一步步进去。
躲在暗处的两个小宫女想跑出去,却被他迅速拦住,一手一个掰断了脖子。
可怜人无声的倒下,杨贞嘴角如痉挛般抽动又不屑。
他一直走进寝殿,便看到号称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薄衫,面上没带一点怕的坐在那儿。
看他进来,萧贵妃笑了,嘴里不屑冷哼,眼神宛若看个畜生。
外面起着大火,寝殿内很热,她就一下一下的摇着宫扇,总是这般不在意,对一切都不屑如故的样子。
杨贞看着这个女人,终于说:“您这个调调,杨藻喜欢的紧呢,对我却是没用的,你太老了!呵呵~娘娘?也没什么对我说的么?”
萧贵妃皱皱眉,又笑了起来,抬手从边上的小案几上取了茶盏,边喝水边摇头。
到了这个时候,嬉笑怒骂皆是输,她不想迎合,独担心身下暗格里的傻孩子忍耐不住,鼓动出声才是不值。
杨贞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她不说话,他却是要说的,他有一肚子话存了很多很多年,就总想跟这宫里的谁说上一说的。
于是他看着萧贵妃真诚的道歉说:“今儿这事儿属实是对不住您了,往日您对我也没什么,还,还挺照顾的。可,也只能对不住了。没事儿,从此您是我的冤亲债主,下辈子成人成魔我都认这笔债,到时候,我等您来讨。”
他是庙里出来的,到这个时候他心也认因果报应,可该做的恶,他也会去做。
萧贵妃笑笑,用手里的茶盏盖子敲打床梆子笑着说:“有人作恶,得报应也不必下辈子,老天有眼这~辈子你也逃不过!”
杨贞样子很洒脱,无所谓的说:“我接着!就凭你那个要升仙的儿子,还是凭你那个四面树敌的傻男人?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人世无常,我不说大话,可?谁知道看到明儿日头的又是谁呢?反正不会是您。”
他也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管外面火势越来越大,竟也喝了起来。
萧贵妃听了他的话,心神便是一动,接着屋内的光,她仔细看杨贞的侧影,忽然说:“听你这语气,这份不尊重,你,好像不是我家……人?”
二皇子一口茶水喷出,到底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完了才对萧贵妃竖起一个大拇指:“不亏是您,哎呀,您果然是这后面看的最明白的人,可憋死我了,我佩服您!”
萧贵妃面露惊愕,忽拿起茶盏往地下一摔,拍着床大骂道:“你这,你这胆大包天冒充皇家血脉的……”
杨贞就蹦起来大骂道:“你住口!住口住口住口住口……谁稀罕!谁稀罕你家的臭血!”
他喊着住口,一气儿来到萧贵妃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接着骂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做你家人,老子本来跟爹娘好端端的在家里的……”
他的眼泪忽流了出来,哽咽会才怒视萧贵妃大声道:“老子有家有爹!有娘!他们以为老子忘记了,可我记的,记的~清清楚楚!”
萧贵妃捂着脸,怒目杨贞。
屋内有些热,杨贞汗如雨下的挥袖擦汗道:“呼~我舒服了!嘿嘿,你知道吗,就有一天,我家里半夜忽来了一群人……”
他仿佛也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神色癫狂的对萧贵妃满是仇恨道:“那晚,我爹打了一只公鹿,得了一副好角,临睡前就跟我娘说,明儿得了钱就去镇上找个好先生,给山儿起个好名字,我都四岁了还没有名字呢。
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是好名字,还以为是好吃的,就挺高兴的,我妹也挺高兴的,在炕上乱蹦着……哦,我还有个妹妹,我倒是不常想起她的,对了,我有个妹妹……”
萧贵妃擦擦嘴边的血,慢慢坐直冷然的看他。
杨贞憋的狠了,不等人问就开始滔滔不绝:“那些坏人敲门求宿,我父母好心好意留了他们,还抱歉家里连个完整饮水的好碗都没有,可谁能到呢?谁能想到半夜里他们就冲进屋里,杀了我的父母妹妹,还放了火烧了我家的屋子……还!抢了我。”
当年目睹惨剧的孩子,其实还不懂太多的悲哀。
可杨贞哭了,为自己这些年,不知所谓被人推动的命运而哭,他絮叨着,抱怨着:“那些混蛋给我喂了一些哑药,算的那是明明白白的,在这个痊愈的过程里,小孩儿忘性大,就早晚会忘记当日的事情,嘿嘿嘿,哎呀……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丑恶?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坏人护送的小主子因体弱要寄送到南护国寺,可是这群人欺负人家是小妾生子,路上没有看护好就让人家病死了,他们不好交代,赶巧看到我在家门口玩耍,还以为我差不多大呢,就动了心思呵~佛主保佑。”
萧贵妃满眼是哀伤的看着杨贞。
杨贞却不在意的笑着说:“我不伤心,您也别这样看着我,庙里没教这些,教的只有放下,可是,放不下啊,您知道么?小孩儿,三岁便是三岁的样儿,四岁便是四岁的记忆,穷猎户家的孩子打小吃不饱,瘦小干枯的还不如人家富贵老爷家三岁病孩子高大。
可我脑子是长够了了的!我看他们杀了人,看他们抛那杨家的小崽子尸首入火堆,我都吓死了,发了高烧,被喂了哑药,等到好的时候~已经在庙里了,呵呵呵……”
他狂笑着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到萧贵妃面前说:“而护国寺那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和尚,还以为我贵人语迟,他们也欺负那妾生子,开始都没找个好师傅给我提提脉搏,就一直等啊,等到我能开口了,才开始耐心的教育我。”
他将歪着的脑袋换了一个方向歪,很是讥讽的说:“人是势力的,和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