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山寨制定执行的策略都想自上而下,借助朝廷的力量发展己身,从而成事。只是朝廷格局早已根深蒂固,即使刺史割据,也以家族为单位稳定下来了,外人很难跻身进去。
如此,便造成了处处碰壁的后果。而陈三郎在雍州,却是以小博大,崛起于卑微,跳出泾县,来到战乱不堪的雍州,反而成就一番基业。
这些,是夏侯尊所不曾想到的。
不过也好,别人打下的基业,若根基未稳,便可一手夺之,成为自己嫁衣。
带着这样的目的和野心,夏侯尊统率山寨核心,拔寨而起,全部进入到雍州境内。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五人悄然潜入州郡内,安然住了下来。
这个酒楼,本就是山寨的一处据点。
百年发展,虽然山寨没有奠定足够的根基,但也做出了不少成绩,天下九州各地,都秘密安排有一些据点。而负责据点的人,却不知山寨诸人的真实身份来历,他们都隶属外线,飘在外面,只以为山寨是一个势力庞大的江湖组织罢了。
夏侯尊等人潜入州郡,与酒楼的人接头,住了下来,心态安然,竟像住在自己家里一般。
然而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夏侯尊甚是惊讶,又觉凝重,他发现满城民众对于陈三郎的拥戴和支持超乎想象,说夸张点,便是奉为神!
短短时间,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发现让夏侯尊觉得要修正一下本来的计划,要想把雍州收入囊中,并非简单地把陈三郎杀掉就行了,还得做其他工夫才行。否则得到的是一个支离破碎,四分五裂的雍州,又有什么用处?
想到棘手处,夏侯尊便有些食不知味。
登登登!
有人上楼,他没有回头,便知来者是西门家的西门辅,西门祖上,乃是大虞的右丞相,极为显赫。
“尊上,现在城内大街小巷,到处都张贴了我们的画像,形势很是不利呀。若下不得手,不如我们先退出去?”
西门辅说道。
论武功,他在山寨中只算末流,但善于出谋划策,乃是智囊般的存在。许多重大筹谋,都是他出的点子。
夏侯尊沉声道:“现在出去,以后再想进来,可就不容易了。”
西门辅掩饰不住的愤怒:“肯定是姓许的手笔,这逆贼,就不该留!”
夏侯尊眼眸掠过精光:“留着他,自有用处,当初彼此已割袍断义,现在自然各为其主。”
西门辅干咳一声,压低了声音:“尊上,我觉得酒楼的人举止有些古怪,可得留心注意。”
夏侯尊心一跳:这据点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服务多年,忠心耿耿,他们都能被策反,陈三郎的管治功夫真得有那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