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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护法这一抓,当真是凌厉如鹰。五指张开,枯瘦修长,将陈三郎脑袋笼罩住,虎虎生风。让人毫不怀疑,要是被抓捏实了,天灵盖便会像个脆弱的西瓜般爆裂开来。
高手,真是高手!
陈三郎走南闯北,也曾见识过不少江湖中人,但大都是二三流水平,许珺已是佼佼者,更高的也有,比如许念娘。但这位未来岳父藏龙卧虎,陈三郎未见过他真正施展手段,故而具体深浅无从得知。
眼下,韩护法雷霆出手,不留情面,让陈三郎深刻认识到武功的厉害。
那边许珺面色一变,她知陈三郎底细,固然是修士,能驾驭飞剑,可被强悍的武者近身攻击,却是大忌,恐怕有甚闪现。当即手腕一动,薄刃亮出,疾刺韩护法肋下。
这是“围魏救赵”的招数。
韩护法侧身让一步,左手一沉,直接抓许珺握刀的手腕;右手攻势不减,依然朝着陈三郎头顶抓去。
以一敌二,游刃有余。
陈三郎临危不惧,猛地突前扑上去,左手三指叉开,便要点韩护法胸口的檀中要穴。
惊风指!
许珺见着,端是既吃惊又担忧。
陈三郎这一手功夫练得如何,她非常清楚,的确有些成功率,但也就三四成左右。并且最重要的是,要点中人才行。韩护法何许人也,岂会轻易被人触摸到胸间大穴?
故而陈三郎冒险抢攻,实属不智,稍不留神,便会被对方所伤。不过眼下这般情况,总不能束手待毙,只得豁出去了。
刀光霍霍,施展开来,全攻不守,全力配合陈三郎。
韩护法眉头皱起,感到有些棘手。别看他刚才出手凶狠,但并无将陈三郎抓死的打算。不管怎么说,此地是京城,当街杀人,需要一个交代。况且陈三郎身份未明,看样子倒像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有功名在身,杀这样的人只怕会招惹到麻烦。
脑海念头闪动,暂且退让数步。
就在此时,“蹬蹬蹬”的跑步声,一队兵甲疾奔而至,手持刀枪,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是长安外城负责巡逻守护的兵甲,称不上精锐,关键代表着官家规矩,触犯不得。
“住手!”
一声嘹亮的喝声,走出一位将领来。
韩护法认识他,一拱手:“原来是韦统兵。”
这韦统兵隶属兵马司管辖,官阶不大,不过肩负京城警备治安职责,身份不同寻常。
韦统兵见到韩护法,面露一丝苦笑,问道:“韩护法,这是怎么啦?”
韩护法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起来,未了道:“若韦统兵给个情面,日后必有厚报。”
不料韦统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韩护法,不是韦某不懂做人。只是今天这一档事没有那么简单,实在不敢答应。”
韩护法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韦统兵便附耳细细说了几句。
韩护法听着,面色阴沉下来:怪不得陈三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背后竟站着个七王爷。
有了这一层关系,就得仔细酌量酌量了。
七王爷与自家公子是竞争对手不假,彼此为了太子之位,可以说是各凭手段,存在极大的利益矛盾。但这般冲突,基本都是私底下的暗流,还没有挑开来。毕竟圣上,也不会愿意看到两个儿子火拼,自相残杀。
争是一回事,如何争,才是学问真章。
陈三郎是七王爷的人,自己却把他撂了,掳夺宝玉,将许珺抢走,传扬出去的话,不等于双方正式开战了吗?更重要的是,陈三郎本身乃是今届扬州乡试解元,堂堂举子,入京考会试,当街遭遇不测。
这个罪名,纵然梦鸟楼骄奢跋扈,也难以担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