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工,你不觉得应该对用了我的数据这件事有个解释吗?”
他修长的手指切了下屏幕,改到监控那一屏,压低了声音问工程师。男人离得近,呼吸落在海瑟的耳畔,他的手指一寸寸顺着海瑟的脊柱向下,温热的指腹隔着布料与肌肤接触。
吴山岚低下头,把衬衫扣子解开一颗,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突出的锁骨来。
海瑟往后一倒,变形的monad立刻接住了主人,工程师懒洋洋抛球玩:“对你的肉体不感兴趣…唔,或许只有一半感兴趣,你机械的那一半。”
她略微比划了一下,接过monad的打磨砂轮开始抛光这颗心脏球:“所以我打算做个机械的,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这叫什么,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回头一脚踹翻羊。
吴山岚解了一半的衬衫停手了,深吸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半蹲在海瑟面前:“你不觉得抛弃一个活生生的人,很残忍吗?”
正在打磨水口的海瑟停下来,眨了眨眼睛:“你不要说得这么恶心。”
“你拿了我的数据,还要把它做成假的,它会在深夜哭泣。”吴山岚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我不喜欢人。”海瑟也一本正经,她确实不喜欢人。
“你看,你刚刚只是用了我,所以我在你眼里不是人,而是工具,”吴山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再说,我的身体只有一半是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机械,所以,不要把我当做人来看。”
他说完,海瑟倒是停下了手,捧着脸看他:“你说起不是人……我最近觉得我一直在做梦,就是……关于灵魂。”
海瑟斟酌了一下字句:“在我妈妈去世之后到认识你之前,感觉我什么都不记得,最近叁千和流溢一直在工作室冲我喵喵叫,我突然想起来关于……我爸爸的一点事情。”
海瑟一边玩那颗心脏球一边回忆着开口:“好像我一直在纯白色里,有一次我从白色里走出来,听见我爸爸不知道在和谁吵架,他说‘我不会让她成为容器的!不可能!’,当时声音还挺大,我的印象也很深,到后来我爸爸对我看管越来越严格,好像是把我养在了地下。”
她把球从一边扔到另一边,托着下巴思索:“会不会我也是机器人呢?你有没有那种设备,看看能不能把我拆开……嘶!吴山岚你有病啊!你弹我干什么!”
她的脑门被狠狠弹了一下,力度还挺大,留了个指印下来。
吴山岚罕见地有些严肃,与她目光相交:“刚才那句话,同样的,我也要说,我不会让你成为容器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