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不是疯话,你们不晓得去问陈顺长?”陈癫子生气地说道。
张积旺连忙走了过来,将陈癫子拉到了一边,“陈癫子,你莫不是过来捣乱的啊。今天是叫花的园艺场动土的日子,你若是想过来捣乱,我们梅子塘张家人可不会任凭你胡作非为。”
“哪能呢。我是过来吃酒吃肉的。”陈癫子嘿嘿笑道。
“那你还不赶紧唱山歌?你要是唱得不好,酒肉可没你的份。今天梅子塘张家的人都来齐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张积旺也已经发觉陈癫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不过无论陈癫子跟以前又什么差别,张积旺都没有兴趣知道。只要他不在这里闹就行了。
“……二月惊蛰节,姐儿留郎嗨(嗨,梅山方言,玩),罗帐百世可知也,许郎花裤带。三月桃花开,郎从后门来,桃技夭夭花儿开,许郎一双鞋……”
陈癫子的山歌当真唱得好,一开嗓子,梅子塘张家的人都停下来听陈癫子唱歌。
“木匠师傅,我这歌唱得还行么?”陈癫子停下来,问道。
“当真是要得。”张积旺点点头。
“那可以吃得了野猪肉喝得了老米酒了么?”陈癫子又问道。
“那是当然。”张积旺笑道。只要陈癫子不闹事,不影响这里种树就行了。大伙都懒得跟一个癫子置气。
张叫花觉得陈癫子这一次回来得有些奇怪。听上一次陈癫子的口气,他是准备长时间离开梅子坳的,但是现在过去没多久,他竟然又回来了。他想过去问个究竟。
陈癫子看到张叫花靠近,冲着张叫花笑了笑,又唱了首山歌,等众人起哄的时候,陈癫子才带着一种别人察觉不了的神色与张叫花交谈起来。
“你莫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去找一个人。就是那个女人。陈凤莲的亲娘。人找到了,所以我回来了。”陈癫子直接解了张叫花的疑惑。
“你不装疯癫了啊?”这才是张叫花比较关注的问题。
“我不装了。以后再也不装了。可惜我的女已经不会认我了。呵呵。”陈癫子竟然哭了起来。这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张叫花也没有想到陈癫子会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你莫要哭了,我家的野猪肉和米酒管你够还不行么?”张叫花抓了抓脑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陈癫子一下子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