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很长,足够她在正式“行程”开始前,“享受”一连串“欢迎仪式”,当然准确来讲,应叫作“下马威”。
半小时很短,短得她根本无法全盘消化与接受,于是体现在当下,即便她被身后的男人紧紧圈在怀里,即便他手腕上有那么一小块闪亮而无声的“宣告”,她还是循着素来的性子,本能地想要扬声叱骂和求助。
她想高声骂他,想引起乘客们的关注,想明确让他知道她会报警,但一连串无需腹稿、本该源源不绝道出来的话,从第一个词的第一个字,她就喊不出。
她的嗓子像被掐住了一样。
是,这他妈确实符合“行程注意事项”的内容:该她挨的操,避是避不了的,不要也得要。
伍韶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心扑腾直跳,换了一句无关痛痒的抱怨,提声再试:“挤死我了!看着点儿!”
声音清脆,几近高亢。
车厢里固然不安静,但这尖锐焦躁的一嗓子嚎出来,乘客们立时向她投来短暂的注目礼。
她耳侧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和一声克制过的笑。
是那男人低了头,唇在她白皙修长的颈子和小巧的耳珠间若即若离,“韶儿。”
磁性而陌生的男声,语气却是没来由地熟稔。
武韶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飞快地转头。
首当其冲扑入她眼帘的,是一管高挺的漂亮鼻子。
男人用结实的小臂横拦她腰腹,惊得她身子一颤,小腹急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