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丹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李弘靖一直看着她，见她乖乖巧巧的要说话，但声音却发不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与白天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完全不同，这会儿像只小小的奶猫一般濡濡得脆弱的，直让人想好好摸在怀里揉揉亲亲，好可爱。

“要说什么，写在我背上。”他当然不会解了她哑穴，这里是皇宫，一旦她开口，今晚他还要不要睡这里了？

这会儿两人的姿势是面对着面，书丹还被搂在怀里，李弘靖完全没有翻个面的意思，书丹要在他背上写字，需要双手抱住他，绕个圈才能写。

书丹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在他胸口写。

李弘靖胡思乱想的，完全不知道书丹写了什么，当书丹写第二次的时候，李弘靖深刻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担忧——你这么撩，我光看着也不能吃，总有一天得萎！

事实上精神力无比强大的东征王完全没必要这样担忧，他的肉体一向是凡人之最，这些都是小问题。

最后书丹终于如愿以偿的躺在了软软的枕头上，旁边的人是熟悉的气味，完全放心的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弘靖心情复杂，他等书丹睡着了，又轻轻出去，一个时辰后解决了棍子的他再次回到床上，然后揭开书丹被蒙住的眼睛——

那是安然恬静的模样，是全部信任的姿态。

李弘靖将人轻轻环住，动作温柔而轻，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闭上眼，满足的安眠。

……

接下来的每一晚，李弘靖都偷偷摸进宫把小女帝搂住怀里入睡，小女帝天天防备，但还是斗不过见招拆招的采花贼！而且这采花贼仿佛是只爱龙床不爱美人，天天只搂着人睡觉也不干其他，久而久之小女帝也放弃了。

据李弘靖分析，小女帝可能被他抱住睡得格外香，舍不得他这人形安神药，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听六余说，小女帝从前夜里是睡不踏实的。

一想到她睡不踏实的原因，李弘靖就更恨慕容昭！

小女帝是仰慕慕容昭的，她年幼继位，身边就这么一个人陪她，宫女太监闻着风向赶着去巴结秦王，小女帝孤零零在偌大的寝宫里，烛光那么亮，连她自己的影子也看不见，她仿佛如她母妃一般是一只孤魂野鬼，她嚎啕大哭，慕容昭每次都会带着蜜枣来哄她。

慕容昭生得极好，殷书丹小时候是个脏兮兮的小胖子，她看见这样美好的人，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小公子，还给她蜜枣，跟她说话，简直是世上最好的人。

他说什么她都信。

在日渐长久的相处中，这个人像就像唯一的救赎，他贬低她、让她痛苦，而后又继续温柔的与她说着残忍的话，给她吃最甜的蜜枣，引导她让她奉他为天。

就连殷书丹“失足落水”也是因为他，宫女梨花恶意想看殷书丹失态，故意说慕容公子掉进水里了，殷书丹一时情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水，直接就跳了下去！

梨花在岸上哈哈大笑，足足等了一刻才装模作样的去喊人！

其实殷书丹那时候已经死了。

书丹来这个世界其实签了两份契约，一份是殷家老祖，一份是殷书丹。殷家老祖召唤她来这个世界，而书丹进入殷书丹的躯壳里时得到了另一份契约。

殷书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慕容昭爱上她。

至死只想要慕容昭的爱，没有怨过恨过任何人。

书丹看着与她签订契约的魂魄轮回投胎，意识也如上个世界的鬼魂一般消失。她一边为这个女孩感到不值，一边心里冷冷的打算让慕容昭爱上她然后一脚把他踹开，并且让他感受到同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