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笼中雀 Miang 2728 字 11天前

陆皇后见了,心知房太后是绝不会还王嫔一个公道了。她告了退,暗恨着出了小间。抬眼一望,恰巧看到姜灵洲的身影,顿时又有了主意。

房太后不理她,说不准,便是因着她陆之瑶是竞陵王挑出的皇后;可换做是竞陵王妃,便没了这层妨碍。且那竞陵王妃也是个硬气人,嫁进来已有一段时日了,却愣是没让梁妃讨到过好处。

听闻梁妃三番五次请那竞陵王妃去自己宫中,可这竞陵王妃一点面子都不给,次次都不理。后来梁妃又想法子赐了个美妾下去,那美妾还没摸着竞陵王的边,就被打发出去嫁人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于是,陆皇后便走近了姜灵洲。

“摄政王妃,念了这会经怕是累了,不如去后头歇一歇?”陆皇后笑说。

“也好。”姜灵洲确实觉得有些累了。

两人到了厢房里头坐下,婢女们取了斋点茶水来,又有给陆皇后捏腿脚的。姜灵洲随口问了句:“太后娘娘还在佛前么?”

“是。太后娘娘心诚。”顿了顿,皇后又叹道,“只是这样心诚,也不知佛祖愿不愿保佑。”

姜灵洲听她话里似有深意,蹙了眉问:“皇后娘娘可有人什么扰心事?”

“说与摄政王妃,怕是叨扰了。”陆皇后啜了一口茶水,“六宫之事,总也不好劳烦摄政王妃做主。横竖只是本宫管教无方罢了。”

姜灵洲想到这陆皇后可是萧骏驰亲自选出来送进宫里的,娘家远在胶州。除了那个谁都能拿捏、谁的话都听的房太后,她也只能向摄政王府求助。摄政王府要是不帮这陆皇后,她便会孤立无援。

“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姜灵洲分得清轻重,便如是道。

“那摄政王妃便当本宫是在胡言乱语吧。”陆皇后放下茶杯,眼里望着房梁上七宝佛印,“陛下子嗣艰难,若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本宫稍稍查证,得知妃嫔落胎之事多多少少都与那梁妃有所关联。只是陛下偏宠,本宫也无可奈何。”

姜灵洲听罢,心里略一思虑,答道:“皇后娘娘掌管六宫,事务繁多,若有顾不到之处,也是常事。这事儿我会与王爷说道。只是那梁妃跋扈,皇后娘娘还须多担待一番。”

陆皇后露出一分慰意来。

两人说完这事儿,又坐了一会儿,便出了厢房。晚上用了斋菜,便各自去房里歇了。大光明寺的客院隐在山里,东一座小院、西一座小院,又有朗月清泉、层叶叠浪,风景煞好。坐在客院里时,便能听到流水潺潺之音。

姜灵洲累了一天,倦得不行。正欲梳洗之时,便听到门外为霜道:“谢贵嫔娘娘来了。”姜灵洲一懵,心里嘀咕着谢贵嫔又是哪家哪户的闺女儿,忽然跑上门来打搅。

为霜开了厢门,见门外立着个巧笑倩兮的宫妇。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愧怍。”谢贵嫔并不进屋,只是站在外头,远远道,“妾身这几日作了些香片,有采了红雪的,还有采了零陵和兜娄的,气味各不同,却都有安神静气之效。趁着今日大家都在,赶着分发出去。”

姜灵洲仔细一看,谢贵嫔的婢女手中捧着个小花篮,里边装了似香袋一般的物什,芳香怡人,有红有绿,确实是女子平常用的东西。

“谢过贵嫔娘娘了。”她道,“贵嫔娘娘可要进来坐坐?”

“不了。”谢贵嫔说,“这香片芳香浓郁,放在房里反倒是有些熏,挂在屋前便好。前头的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是这般做的。”

兰姑姑向不远处望去,见陆皇后的小院里果真也挂了个小香片,想来是大家都这样做的,便对姜灵洲点了点头。于是,姜灵洲收下了香片,挂于房檐上。

只是,自从在宫里出过事后,她就格外警觉,因而姜灵洲着意叮嘱了白露,过一个时辰便将这香片收起来。

可是,还不等一个时辰过,兰姑姑就浑身起了疹子,好像是对那香片里的东西过了敏。姜灵洲有些愁,因为这香片是他人所赠,若是丢了,则有些失礼。可一直放着,便要害兰姑姑难受。

她想到人人屋前都挂了香片,便拿起一枚镶红宝对蝶的发簪,同蒹葭道:“你拿这香片去,与陆皇后的香片换一换。兰姑姑过敏了,换一包香片来总没事。顺便拿了这簪子,与陆皇后赔罪。”

蒹葭应声说是,便去了。不一会儿,果然换了个香片来,兰姑姑的过敏之症也有所好转。于是,姜灵洲便安心歇下了。

那边,陆皇后解了一身衣衫,拆了如云发髻,也恰好在床上坐下。她的心腹使女纨扇解了床帘,还有些不安:“娘娘,您说摄政王妃会理这档子事吗?”

“若是她不理,刚才便不会谴婢女来同本宫换香片。”陆皇后慢慢道,“她必定不喜欢欠着旁人,因而本宫求她一件事,她便要求回来。不然,小小一个香片,何至于要本宫帮忙?直接丢了便是。”

纨扇笑了,说:“娘娘说的是。那梁妃怕是跋扈不了多久。”

陆皇后躺卧下来,嘴角亦嗪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房太后一副菩萨面孔”时,手抖打成了“房太后一副披萨面孔”……

反复看了三遍都觉得没毛病啊,差点就这样发出来了……

感觉剧情有些慢了 加一更~

目标是快点打倒反派大混蛋~

第46章 客宿夜

夜渐深, 榻上女子倚枕而卧。莲纹帐勾低垂,素色帘幕下半露出年轻女子窈窕身形。窗外树影婆娑,摇曳生姿。溪声淙淙,不绝于耳。

“吱呀”一声轻响,映着树影的窗扇被人推开。一个着僧衣、踩布履的男子, 翻过了窗扇, 落入了房内。

他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女子纤袅身形,不由轻笑一声。丫鬟在外间睡得熟, 他悄然靠近的脚步不曾惊动已经睡熟的婢女。

僧衣男子撩起素帐, 坐上了床榻, 继而便用单手扣住女子的肩臂, 另一手去撩她身上被褥。

这样的动静惊醒了床上女子,她顷刻间发出惊呼来。

“纨扇!如意!来人呐!”

陆皇后从梦中惊醒, 却见到一个僧衣男子坐在自己枕边, 又惊又恐, 登时奋力反抗起来。

她这一声出口, 却令那僧衣男子微惊:“怎么是……”

陆皇后一介弱质女流,又是自幼在闺中娇养大的,虽学过骑马射箭,可力道到底比不得男子,竟被按得死死的。她欲再呼救,却被那男子闷住了嘴。

纵使陆皇后千算万岁,也未料想到这由萧家供养的大光明寺里,竟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徒。

她奋力挣扎间, 手指拽下男子头顶僧帽,却见他一头乌丝顷刻间落了下来,披了一身。月色盈盈,照亮他面颊一角,露出眼角一颗泪痣来。

竟是个假和尚!

谁在外间的婢女纨扇、如意等人惊醒,伴着杂乱的脚步声,灯火倏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