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一支匕首。
靳乐低头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不是法医。”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心想,这下子来到迷魂村,完全当法医用了,但凡和尸体打交道的事儿,就被我们推到前面,估计他挺郁闷的。
于是我道:“都是医,不分家,赶紧的,生死大权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当即,靳乐拿着匕首,解开了日本人身上的衣服,看样子是瞄准了腹部和大腿上的肉。
我虽然能想到这个办法,但并不意味着我能毫无心理压力的看着他割人,于是我背过身,正打算不看,靳乐忽然惊呼了一声:“不对!不是他!”
不是他?什么不是他?
我立刻回头,发现靳乐正一脸震惊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
那尸体被我拖进来时,是随随便便放在地上的,因此当时趴着放的。这会儿靳乐为了割肉,把他给翻过来了。这一番,顿时就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我不认识这张脸,但看起来比较顺眼,和刚才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日本人,相貌差距相当大。
金蝉脱壳!
我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不由得和靳乐对视了一眼。
他和我的想法显然是一样的,顿了顿,他说道;“那个人没有死,不,我明明检查过了。”
我道:“会不会是有其他人把他换走了?”
靳乐道:“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它日本人?”
我点了点头。
靳乐道:“不、不可能。”他盯着地上的尸体,道:“应该是你离开,而我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如果真的有其它日本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示意了一下他自己和小齐,他们现在都还好好的。
假如我是日本人,在看到杀害同伴的仇人处于昏睡时,估计会立刻上去解决他们。
然而,现在地上的尸体虽然换了,但靳乐等人却安然无恙。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蹲在这尸体旁边,不由得怀疑起来。
这尸体身上同样穿着日军的军服,但食身材比之前那个日军要稍微高一些,由于之前我们没有留意他,因此都没有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破绽。
紧接着,我发现了他有些松松垮垮,没有穿到位的日军军服,于是问靳乐:“他的衣服是你动的?”
靳乐道:“不是。”
我立刻明白了,后怕道:“我明白了,这应该是我军的尸体,有人把尸体调换了,还给他穿上了日军的军服,咱们差点儿把先烈给解剖了!他大爷的!”
为什么日本人的同伴,不直接解决了靳乐他们,而是换走了日本人的尸体?
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地方不安全,黑暗中,还有我们的敌人存在着。
我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便道:“既然是先辈的遗躯,咱们也别动了,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弄一点衣服吧。”衣服比起油乎乎的肉来说自然差了许多,但这会儿也没的挑了。
我将尸体放回了外面的尸坑里,拔了那套日军军服,又从其他人身上弄下来一些衣物。
一捆衣物,被我和靳乐使力,扎成了一个很紧的球,将里端固定后,靳乐在上面弄了点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