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音梗。”靳时一提到乔凉风就略带嫌弃,“他小时候记不住名字,就记谐音,后来改不过来,就一个个成外号了。”
“那一百块钱是……”
“伊柏。柏树的柏。”靳时扫了眼厨房,“你这是要做什么?”
“想做个西红柿鸡蛋汤,切个豆腐,然后随便炒个肉,反正怎么快怎么来,不然我怕我饿过劲反而吃不下了。”瞿宁看了眼西红柿,“帮我剥皮——伊柏也是你发小吗?”
“不,他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我们叁家是邻居,一楼一层,东户乔凉风,西户我姑姑,然后我妈在中间。”靳时蹲下身子,同她闲聊,“也算巧,乔凉风大我叁岁,伊柏又小我叁岁,我也占了个中间。”
“难怪你性子中庸。”瞿宁手下不闲着,把卷心菜放在一边,换了把刀切生肉,“就是那个跟你爸爸谈心的表弟吗,我记得你提起过,我猜是个跟你一样温柔的人。”
“他比我温柔,或者说,他教会我怎么平和地对待别人。”靳时把剥好的西红柿放到一边,看一眼她的进度,拿了个碗打鸡蛋,“年纪大的像个小孩子,年纪小的偏偏早熟,他们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显得你真是正常极了。”
锅内下了油,很快翻炒出香味,升腾的肉香把浓郁的肉香送给瞿宁的嗅觉,瞿宁咽了下口水:“还不如不做呢,更饿了。”
靳时拿了碗:“看来你记忆力是不错,乔凉风家亲戚很多,我都记不住,你提起乔有月的时候我都没想起来她的脸。”
瞿宁把做好的菜端到桌上,又小跑几步拿勺子舀了些汤,洋洋得意道:“我教你个办法,乔有月跟我说过,他们家就是一首诗。”
“她爸爸兄弟一共四个,当初结婚的时间差不多,所以孩子的名字当时就定好了。你尝尝。”瞿宁把剩下的半勺给他,后者一口饮下,“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烫。”靳时皱了下眉,“像首打油诗。”
“我记得是宋朝一位禅师所作。”瞿宁见差不多,示意靳时关火,“所以他家大哥凉风,二妹有雪,叁妹有月,有月亲弟弟叫无闲,老幺就是百花。”
“我努力下,看看能不能把脸和名字融合在一起。”靳时拿筷子,“被你念叨的我觉得我都饿了。”
瞿宁嘿嘿笑了两声:“吃饭是很幸福的事,吃肉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靳时嗯了声:“哪个吃肉?”
“……就是吃肉啊。”瞿宁愣了愣,恼羞成怒地踢他,“你故意的吧,小心我下午把你稿子给画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