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铭家的别墅中。
吴歌与陈子铭坐在沙发上,张艳萍笑着与吴歌寒暄着。茶几上摆着水果与饮品。张艳萍热情地给吴歌拿了个苹果,吴歌握在手中,边感谢边咬了一口。
张艳萍让陈子铭先陪吴歌待着,她要去楼上通知丈夫下楼接待。
“没关系的,不用打扰陈雄先生。”
“没事的没事的,不打扰,我们家阿雄说了,他很想见见这个救了我们陈子铭的吴老师,他一定要当面感谢您,吴老师。”
陈子铭知道母亲在撒谎,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不便拆穿。
吴歌还在客气地说不要打扰陈雄先生。
张艳萍则是笑着寒暄几句,便起身已经离去。
客厅里面只剩下了陈子铭与吴歌两个人。师生两个一个坐在侧边的沙发上,一个坐在中间的沙发一侧。
刚刚张艳萍在的时候,两个人还比较拘谨,现在张艳品暂时离开了,两个人便没有顾忌了。师生两个又像在朝圣的路上那样,感觉很放松。
陈子铭看着吴歌,吴歌看着陈子铭。两人对视了几秒,蓦然间笑了起来。
“吴老师,你笑什么……”陈子铭腼腆地问。
“我看你笑了,我觉得我不笑,是不是不捧场。”吴歌开了个小玩笑。
陈子铭露出了半排小白牙。
“你家真大呀。”吴歌望着高高的水晶吊灯与宽阔的墙壁说。
洁净的大理石地面在吊灯昏黄的照射下,泛着温暖的柔光。
陈子铭不知道如何回应吴歌的赞叹。他轻声嗯了一句。
对于陈子铭的态度与说话方式,吴歌早已经习惯了。他起身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只见整个客厅,从沙发到茶几到电视柜,再到墙壁的包边,甚至还有一整面墙,皆是朱红色实木打造。
看着木头的光泽与质感,吴歌惊叹不已。
吴歌来到通向走廊的木质门框前,他打量着门框之上的镂空图案,无论是对雕工还是木头的材质,吴歌都觉得这门框非常宝贵。
他本对于此地的木质家具与雕刻技巧等不应该有了解,但是由于他对木雕的痴迷使得他初到s市,便时不时地关注起木材与木雕相关的事情,当然也有各种木头的价格。据吴歌了解,光是这一扇木质门框,木材的价值至少在几十万以上。如果这雕工出自名家,那么价格就难以判断了。按照他对当地人均工资的了解,吴歌觉得只是一个门框便敢花费这么大一大笔钱,超能公司的董事长,看来确实不同凡响,财力惊人。
“吴老师,您在看上面的图案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子铭来到了吴歌的身后。
“这雕工非常精美。”说着,吴歌扭头问了句:“子铭,你父亲对木雕有所研究吗?”
陈子铭摇摇头:“我没有见过他雕过木头,他只是很喜欢收藏。他又不少字画和各种艺术品的藏品。”
“原来是这样。”
“吴老师,这门框也是藏品吗?”
吴歌笑了笑:“岂止是这门框。”
陈子铭愣了下。
吴歌视线缓缓从门框上移开,他扫视了一遭其他的装饰,之后来到电视柜前。他看到上面摆放的一个圆盘的松鹤同春的木雕,吴歌微微出了神。观赏片刻,吴歌惊叹道:“这个构图,这个雕工……这个作品绝对不是凡品。”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
吴歌与陈子铭纷纷转回头去。
只见,在走廊一侧的楼梯上,一个瘦小的穿着西装戴着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缓步拾级而下。男子颧骨高耸,眼眶下似乎有黑眼圈,可是却精神奕奕,器宇不凡。
是陈雄。
吴歌下意识想到。
“那是陆平光的松鹤同春,我用了五千三百万拍下来的。”陈雄语气平淡,但是这价格,让陈子铭都吃一惊。他只知道家里面有钱,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一个简简单单的摆件,都值几千万。由于他吃喝不愁,所以对钱也没有概念,但是处于日常的消费的经验,他知道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
对于吴歌来说,钱并非是他在意的,几千万几千万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这座城市的钱,毫无用处。路平光是谁,他也不认识。只是,这个人的雕工着实惊艳。这个价格,在他的认知中,也着实的不便宜了。
“很不错的作品。构图精巧,雕工细腻圆润,神韵奇佳。”吴歌笑着说。
陈雄心中微微吃了一惊。按照他的理解,这个普普通通的体育老师,在看到自己家里的随便一个摆件都几千万,不应该是这个平淡的神态。按照他的经验,在权贵面前,大多数人不是胆怯,便是愤怒。这两种他都能理解。但是吴歌却像见到了一个地摊上的艺术品一般,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要么就是这个人出身富贵,要么便是此人城府极深,善于隐藏。
“看来吴老师对于艺术也有非凡的造诣。”
“您过奖。”
陈雄微微笑着。他下到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之上,又穿过走廊与客厅之间的门框,来到了沙发前。他与吴歌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
陈子铭站在吴歌的身旁,表情有些紧张。
陈雄的侧后方站着张艳萍,她露出大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