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我错了,错了!”李斯恪立时求饶。
“今日人多,好歹给我些面子,等回了房任你打骂还不成吗?”
张予安没搭理他,从他手里抱过朗哥儿,迎面朝着张员外夫妇去了。
张夫人一把抱过朗哥儿,哭的一行鼻涕一行泪,不时的嚎啕的着“我的心肝”、“我的乖孙”。见此,李斯恪不好上前行礼,只尴尬的站在一旁,等到他们情绪稳定下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张管事出声提醒,张员外才想起自己女婿还站在门口等着。
他松开抱着朗哥儿的手,讪笑着过来道:“快进去吧,亲家那边我稍后也会派人知会的,等晚上大家都在一块聚聚。”
“是,有劳岳父大人周全。”李斯恪拱手应下,好似没有被冷落过一样。
到了院里,张夫人带着张予安娘俩去后院歇息,留着张员外在厅上陪着李斯恪。
翁婿俩时隔几年没见,自然生分不少,更何况张员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自家乖孙,没得心思同李斯恪说话,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岳父,此次上任时间还算充裕,您这里可有什么要我捎带到京城的?”沉默半晌,李斯恪适时打破沉默。
“哎呦,你看我,光顾着心喜朗哥儿回来,把正事都给忘了!”张员外抬手一拍脑袋,懊恼道。
“娘娘那深宫高墙的,咱们插不上手,只老老实实不惹事就是帮忙了。倒是平哥儿那儿需得上心,毕竟年方气盛的,就怕被有心人哄了去。”
“岳父不必过分担忧,等我上京安顿好,平哥儿那儿我会看顾一二的。”李斯恪宽慰道。
“那是再好不过,平哥儿在这儿的时候就听的你的话,想来你二人应当能说到一处去。”张员外点点头。
“另外,敏哥儿的婚事有变,想必你也听说了吧?”张员外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说了此事。
“听说了,岳父可知详情?”李斯恪沉住气,语气平静的问道。
张员外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事说来也巧,彼时敏哥儿还在省城应试,那王家小姐不知怎的攀上了高枝儿,被知府家的公子看上了。本来都要下聘了,突然传出风声说两人八字不合,话里话外都说这门亲事不合适。”
“那王侍读就由着他家小娘子胡来?”李斯恪敛着眉头追问道。
“王侍读那几日出去访友了,不知道此事,等回来才知道自家妻女要毁婚。他那般爱面子的哪能容忍此事,次日便同王县尊去你爹娘那赔罪。不过……”张员外说着面露难色,不好再往下说。
“不过他爱女心切,到底还是将婚事退了,是吧?打量着我爹娘性子好,又不爱生事,所以这哑巴亏我家就只能咽下了,是不是?”李斯恪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打上门去才解气。
“哎,你说的也差不离了,不过那王家好歹也算有良心,为着弥补此事,给你爹升了户房主事,又给了敏哥儿一个国子监的名额。”
李斯恪冷哼一声:“不过是想堵住我爹娘的嘴罢了,真是……”
“敬允,我知道此事难为你家了,你不忿也是应当,但事已至此,两家已经退了婚书,此事便作罢吧。”张员外劝道。
“多谢岳父提醒,我有分寸,不会惹事的。”李斯恪沉着脸保证道。
“如此便好。你如今有妻有子,又有官职在身,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因着头脑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到时追悔莫及。”
“是,小婿记下了。”李斯恪低声应下,但心里还是有些淤堵。
“老爷,李老爷一家到了。”张管事前来禀告。
“快,快请进来!”张员外站起身吩咐道。
“敬允,你和亲家也好久没见了,赶紧去门口迎一迎。”
“是。”李斯恪听到爹娘过来,脸色立时有了好转,赶紧转身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