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站在皇城郊外的高山上,望着暮色下的皇城,易施的心情释然了许多。
她的自我调节能力一直很强大,本想跟棒子系统聊聊,可到了这里,她又觉得无需多说。
生前她算是个孤独的人,从记事起,她便是一个人,虽没有遭受过排挤霸凌,可有时候无意识的被孤立才是更可怕的。
这种感觉下,即便周围的人欢声笑语,可与她无关的时候,反而让她觉得气氛压抑且黑暗。
大人们总喜欢拿表现好的小朋友做榜样,忽略了那个孩子会遭受什么。
这就好像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即便你跟人不熟,只有几面之缘,可被念叨的多了,便会产生本能的反感。
不至于咒骂打人,可却会本能的敬而远之,当全班都对她敬而远之时,无意间的孤立便产生了。
而小时候她也不是个主动的人,久而久之,学生时代几乎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工作后即便有改善,懂得了人情往来,可能够交心之人一个没有,这让她变得将什么事都压在心中,不想也不太会向别人倾诉,即便是女朋友。
在快节奏的时代,你不说,便没有多少人会静下心来耐心观察探究,大多数都要去表达别人才能懂,而表达的方式还是一门学问。
这也使她在私底下成为了人们口中冷漠,性冷淡一样的存在,其实她的内心是很丰富的,长时间内敛让她找不到释放的方式而已。
来到七度空间对她为数不多的好处便是慢慢学会了释放情绪,即便释放的是扮演的角色所需要的情绪,可她同样学到了不少释放方式方法。
加上有个逗比棒子系统,有时候她仿佛将青春期没有过的幼稚情绪统统补回来一般。
“我没事了。”易施出声打断了棒子系统叫魂一般的呼唤,语气带着笑意。
她真的很感谢棒子系统,若是没有对方的逗比,若是对方是个严谨的系统,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情绪越发的丰富。
[没事你不早出声,吓坏人家啦!]
“无事便好。”
伴随着系统的吐槽声,还有一个女声,她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在树上的白衣人翩然而落。
“才半月未见,你这功力为何增长的如此之快?都能发现为师的气息了。”
落定后,易施才看清来人是容雪,不是她发现了对方,而是歪打正着罢了。
“师父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徒儿的?”她没有解释,只是顺着话说了下去。
她很庆幸自己早年练就的克制情绪,没让自己将心情完全暴露出来,不然崩人设妥妥的了。
看来以后独处,在没有完全确定四周无人时也要警醒一些才行,心累。
“为师本想进城看到你后便跟了过来,你还跟曾经一样,遇到任何难解之事,总喜欢自己消化。”容雪眼中出来了追忆与笑意。
原来原身性子也是这样的吗?
她回忆了一下,对方说的应该是原身第一次发狂那次,也是第一次杀人,比现在要狼狈,不仅情绪崩溃,还哭得泣不成声。
“师父,徒儿意外使得功力大增,失控下不仅将三十人撕碎,甚至嚼肉喝血,徒儿不想这样的。”顺着原身对其的依赖情绪,她转身抱住对方,头埋在了其颈间。
没有在意白衫被其身上未干透的血迹侵染,容雪眼眸柔和的回抱住对方,轻拍着对方的背。
不知不觉,自己的三徒弟已经长大比她还高,时光飞逝,她即便外貌依旧,可心早已老了。
“唔……”
在她沉寂在师徒情,感叹岁月之时,怀中的人却吸吮起她的脖子,简直哭笑不得。
“呵,为师看你好得很。”推开以下欺上的不孝徒儿,她冷笑一声。
“师父来皇城可是有事?”易施收敛了不正经,询问起容雪的来意。
“受人之托送信。”容雪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易施挑眉打开,启名是三师妹,落款是林航。
林航是原身的大师兄,性子雅痞腹黑,最擅长的便是坑师弟师妹,说好听点便是神机妙算,说正常点就是个计划通。
也是因为有个坑人的大师兄在,她们四位师妹师弟都心思越发的灵活,没有出一个憨直的蠢蛋。
信的内容很简单,欲取林国当先吞食周边,迷醉不自知,未到亡国时。
富人们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国情下,除非火烧眉毛,不然永远沉浸在林国强盛的假象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