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保现下十分怨恼自己闲书读得太多,有用的东西学得太少,逼得他这一路都在边摸索边安排,深刻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力不从心”。
他是在司妍离开的第三日觉得这事不能忍的,家国平安本来就不该拿个姑娘来换,若拿自家姐妹来换则还罢了,毕竟作为皇家公主身在其位。但临时找个宫女送出去可就不对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喜欢的司妍,都不对!
当然,最终让他决定走险棋把人截回来的,还是因为她是司妍。他想明白之后带着自己府里的两千护军就出了城,他思量着自己毕竟是个皇子,母妃还是贵妃,不至于为这个送命。七哥被俘,回宫之后也是要请罪的,到时候他就跟七哥一起请罪,然后再请命出征平叛,将功抵过。
他带着人一路急追,追了大半日之后突然想起来……咦?司妍还有俩姐姐在宫里,他闹了这出事,她这俩姐姐会不会被拉出去顶罪?
又赶紧找人疏通关系把这俩姑娘弄出来跟他一起走。
至此,他的安排都还算稳当,母妃也带了话说父皇虽然震怒,但并没有什么正经的发落,让他放开手干自己想干的事,男子汉年轻气盛时快意恩仇一把不足为奇。
结果,昨天眼看离叛军那边不远了,他突然得到消息说……和亲公主跑了?七哥也跑了?
他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苦思了一夜,他才在今晨做了决定。一边是让自己的人在各处城外暗查,万一找到了,就把人带回来;另一边是知会各路江湖人士在城中帮个忙,不用“查”什么,瞧见叛军帮他砍了就行,这样假如七哥和司妍在哪一城中,便可以保证安全。
大多江湖人都一腔热血有保家卫国之勇,自然是愿意帮他这个忙的。至于为什么能顺利联系上他们,这得多谢五哥。
但是,这般干等消息的日子真难熬啊。亓官保想起七哥在出征之前在府中静等各路军情的日子,他真的不懂七哥怎么就能冷静地一坐一天,接过来看完之后还能分明别类地把脑子里的东西整理成册。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
“殿下不用非拿七殿下作比呀。”司娆的声音柔柔和和地想起来,亓官保略微一颤,侧首看到她的手搭在他肩上。
她又说:“在奴婢看来,现下殿下做得都很不错……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殿下或许无法不像七殿下那样惯于冷静,但最终做出的安排有用才是最要紧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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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过去,一行三人尽量不多停歇地赶路,在三日中过了四城。
头两日里,司妍沉浸在jack和亓官仪互看不爽、一言不合就要一较高下的紧张氛围里,而后她慢慢发现,亓官仪这几天的话好像格外少……
虽然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跟亓官保的弹幕属性截然不同吧,但原本给她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现下他的状态基本是不需要说话时就完全不开口,能用眼神和手势解决的简单问题也完全不吭声。
比如现在吧,她吃完jack买来的竹筒粽子后擦擦嘴,亓官仪就沉默地递过来两个盒子。
“……唇膏?!”司妍拧开一看有点诧异,觑觑他问,“这是干什么?”
亓官仪低着头,手指敲在其中一个盒子上:“谢谢你救我出来。”
然后又敲另一个:“这个……这个跟你涂在我脸上的是一样的,算还给你。”
听他这么说,司妍收得心安理得。
虽然他说过脸上这个诡异的妆不用洗,免得让她费事重画,但她还是逼他每晚都洗掉了——化妆品长时间挂脸上哪行?伤皮肤啊,回头假脓包要成真脓包了。
于是几日下来,那支牛血红色的burberry都被她切得差不多了,每次切、尤其是加热烤化的过程里,司妍都要经历一次心碎成渣的过程。
而他身为一个直男,记得给她再买一个,还挑到了颜色一样的,好有心哦……
司妍边想边把盒子拧开,定睛一看:这尼玛并不一样啊=_=|||||
经查看面板的扫描得知,亓官仪交给她的这个,是阿玛尼黑管603。
嗯……
这支还是很漂亮的,颜色十分气场极具女王范儿,加上阿玛尼黑管的厚重感,配上黑衣、高跟鞋或者冬季搭深色尼大衣,能霸气得让人跪下喊爸爸(或者妈妈?)。
但是,它跟burberry晶润凝彩的97号……真的不一样啊!!!
除了都偏紫一点就没有其他共同点了,无论薄涂厚涂颜色都完全不同,质感也大相径庭。
司妍有点迟疑地看向亓官仪:“这个跟我在您脸上用的……一样?”
亓官仪立刻局促不安起来:“我买错了?”
“没……没有!”司妍立刻放弃了让他分辨区别的念头。
“你是不是傻?”jack探头一看拿走了司妍手里的那盒唇膏,一言不合就开启了人身攻击,“这能一样?你瞎?哎司小姐你这么喜欢那支唇膏你告诉我啊,我准能给你找着一模一样的。”
亓官仪面色阴沉间,司妍一边紧张地望着jack,一边目光不住地去扫亓官仪握上剑柄的手。
紧接着,她看到jack背在身后的手里冒出了电光。
冷静……!你们冷静!
——司妍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眼前已一个亮剑一个出电棒,“呲啦啦”地一阵响,看着跟魔法师pk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