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秋杏并没有伺候阿诺梳妆。
阿诺轻描淡写道:“或许是丢了吧。”
“可是……”秋杏还想说什么便被阿诺给打断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秋杏走后,阿诺才借着烛光,把那只仅剩的耳坠子放在掌心,院子里的狗时不时叫唤几声,寒风飒飒,给秋夜添了几分冷意。
突然狂风大作,把窗户吹开,劈啪作响,阿诺看了看被吹得到处摇曳的烛光,心里有预感,快要下雨了。
等她把窗户关紧后,蜡烛已经灭了几盏,只有靠近拔步床的那盏烛台还散发着微弱的光。
不过回头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盯着她,但是那风轻云淡的一张脸硬生生的把这份寒意给消减了几分。
阿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声尖叫给咽下去,她眨了眨泛着雾气的水眸,拿出火折子把烛台点燃,又挑了挑烛心,让光更亮一些。
“这位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阿诺放软了声音,那一张娇艳无比的脸庞被烛火这么一渲染,多了几分神秘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虞彦歧那么快就过来。
虞彦歧收回目光,薄唇轻启:“难道不是你叫我过来的?”
“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阿诺掩嘴轻笑,那眸子直直地盯着男人,眨都不眨一下,似乎在无声地勾引着。
虞彦歧穿着一身白色直裰,他的半个身子都淹没在黑暗里,这一黑一白之间,仿佛是从地狱修罗里走出的一样,危险至极。
虞彦歧伸出手,一只耳坠子就呈现在阿诺的面前。
阿诺摸了摸耳朵,笑道:“原来是在公子这呀 ,怪不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她接过耳坠子,纤手若有若无地划过男人的掌心,软软的,侧身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发丝带来的味道。
虞彦歧身子一僵,然后放下手,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你这样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声音冷得像清泉。
她回到拔步床边的梳妆台,把耳坠子一并放进紫檀盒里,然后才回头,顾盼流连:“公子舍得吗?”她都尾音带着勾子,听得人心尖发颤。
但她面前的男人可不是普通人,他脸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虞彦歧低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过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阿诺还真听了他的话,踱着步子朝他走来。
这下两个人相距更近了,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更浓了,虞彦歧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可偏偏那姑娘的眼眸里像盛了一汪清水一样,深情款款,又带着无尽的媚意。
“公子,这样……可以吗?”阿诺说着又踮起了脚,两个人凑的更近了,呼吸交缠,“又或者…这样。”
她只要再进一步,两个人的嘴唇就可以碰到了。
虞彦歧不喜欢这样的距离,他后退一步,冷声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阿诺突然笑了:“公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难道不是公子叫我过来的吗?怎又说我勾引公子呢?”
声音幽怨,让虞彦歧莫名有种自己的负心汉的感觉。
其实就算阿诺站在那不笑,但只要看一眼别人都会觉得她这是在勾引人。
阿诺又上前一步,她抬头,黑色的发丝下露出了一节雪色的脖颈,玉白色的寝衣很宽松,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漂亮的锁骨,“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虞彦歧伸手握着那一节脖子,温热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放松了力道,阿诺被迫仰起头,只不过眼里流淌着的是星光点点,淡粉的嘴唇微微张开,时有时无地在撩拨着谁。
“你不怕吗?”虞彦歧问她,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覆上了一片柔软,他垂眸,阿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公子舍不得吗?”阿诺笑道,她两只手都攀上了男人的手腕。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了。
几个黑衣人拿着长剑立在门外,眼神阴毒,为首的黑衣人看见这一幅香艳的场景,挑了挑眉。
门外狂风大作,狗子在角落里叫唤着,在这秋夜里格外突兀。
阿诺愣了愣,可惜那黑衣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提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