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1 / 2)

好疼……

大脑几乎要爆裂, 谢冰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至将唇都咬破,血液流进口腔, 一片铁锈味。

疼……

她死死拽着南宫无寐的胸口,几乎要掐破他衣领。

蓝色冥蝶秉性阴森可怖, 吞噬活人,再次之前已经蚕食了她的大脑和眼球,适才被银蝶吓得屁滚尿流,激发了凶性,在死前疯狂脑中肆虐……

若非她早已筑基, 身体虽说类似凡人,却与寻常凡人不同, 恐怕早就像是那些重病身死的凡人一样,成了泡椒脑花的材料,当即毙命了!

饶是如此,这种恐怖的酷刑也不是凭借意志力就能撑下去的,她疼的眼泪直飙。

真实的哭了。

与此同时,涓涓的血迹混着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濡湿了紧闭着眼睛的脸庞。

谢冰连连倒抽凉气,几乎喘不过气来。

“嘶……”

谢冰在南宫无寐怀中疼的要爆炸, 手指死死拽着他的衣领……

用力过猛。

“滋啦——”

生生拽破了!

逼仄的牢房里, 身形难以展开,南宫无寐与冥寒蝶招招是杀意,到处是过招产生的爆裂光芒。

南宫无寐揽着谢冰, 身形急掠, 骤然间觉着胸口凉飕飕的。

一低头, 看着自己被撕裂,露出来一片肌理的衣襟:“……”

谢冰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无意识地犹自攀着南宫无寐的胸口,又是狠狠一抓!

谢冰的指甲不长,修剪的干干净净,根根分明,小葱一样。

然而因为疼痛,这般使力,硬生生地抓出来红痕。

一道红彤彤的红痕,赫然出现。

谢冰脸上都是血迹,手指收紧,一眨眼,又是整整齐齐的几条红印。

南宫无寐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牙道:“谢冰!”

昏昏沉沉的疼痛中,谢冰:?

她总算是找到自己的神智,她竭力让自己从疼痛中超脱出来,指尖便触碰到血淋淋的红痕。

她挠的?

谢冰骤然惊醒,不知道何时竟然疼的失了心智,刚才她明明摸到了大师兄的胸肌……

太可惜了,大好的胸肌,竟然被她挠破了。

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这冥蝶吞大脑着实太疼了,疼到自己都丧失了警惕心。

心头一凛,谢冰神智清醒,一手抓着没有被撕破的胸口黑衣,一手仍然死死抓着幻化成的冰霜灵剑。

虽然眼睛看不到,然而她的神识依旧在,感觉到飞过来的杀意便挥剑出去。

南宫无寐低头看她,剑尖这次对外了。

就在刚才,他差一点便被谢冰骤然幻化出的冰霜灵剑捅个结结实实。

“收剑。”

谢冰饶是在南宫无寐怀中,却依旧死死抓着剑,闻言心头冷笑。

收剑?

她不可能收剑。

冰霜灵剑是她的倚仗,南宫无寐巴巴地赶过来救她?

怎么可能。

她谁都不会信。

有力的胳膊圈紧了谢冰,她瘦的过分,脸上糊着血,有些狼狈,神情却依旧是戒备的,他说了让她收剑,却依旧执拗地抓紧了剑。

他低低笑了笑,胸腔微震。

谢冰耳廓蹭过南宫无寐的裸露的胸口,骤然一慌乱,南宫无寐不会还要她赔衣服钱吧?

她没钱!

她慌乱开口:“在山谷里冥寒蝶不敢跟你作对,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他为人奸诈,诱骗你下了千米之下的囚房阵法,魔尊大人一向聪明,怎么被骗了!”

这下,两个人说不定都得折在这里。

南宫无寐平静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敢下只身地下牢房?”

谢冰震惊了。

“靠他,杀不了我。”

他的话语里,都是森寒的自信。

谢冰:……

她忽然想到,南宫无寐甚少出现只身一人的情况,这次自己变身入冥修老巢,倒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她?

谢冰转念一想,心底呸呸两声:

——怎么可能?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

谢冰总算是沉默下来,南宫无寐左手圈紧了她,右手黑剑出招。

千米之下的囚房布下幽都阵法,硬生生地将南宫无寐的功法压制了五成,谢冰单人战斗力极为彪悍,偏偏又目盲看不到。

客场作战,打的有些艰难。

冥寒蝶也不过好。

自打他迈入地底囚房的那一刻,刚刚大放厥词要留下魔尊,刹那间心神俱裂,灵魂疯狂的颤抖。

唇角都淌出来鲜血,“扑哧”“扑哧”吐了好几口!

他吞下血水跟南宫无寐过招,眨眼已经过了百招。

清瘦的少年脸庞上都是狠意:“谢冰,我的本命蝶蛊呢?”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神魂巨震,被吞噬感几乎将他蚕食!

这种感觉……

只有他吞噬生人魂魄血肉的道理,从未出现过被别人吞噬的可能!

厮杀的间隙里,冥寒蝶森冷地看向南宫无寐怀中的少女:

她已然盲了,鲜血滴落到她的衣裙上,脸色苍白,却丝毫不见颓废。

被谢冰反吃了冥蝶蛊?

……怎么可能?

只有冥蝶吃人的道理,哪有人吃冥蝶的可能?

这就像是他被一头猪吃了一样荒谬可笑!

谢冰目盲,笑意苍白却清晰:“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嫌弃我不好吃,自己飞走了。”

装傻。

冥主是日后冥界的尊主,日后的大boss级反派人物,那蝶蛊是冥主的本命蝶蛊,谢冰区区一个出窍期修士,竟然将冥主的本命蝶蛊反吃了,已然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