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破海冲出的白龙,”韵阕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样子十分迷人,她看了一眼修缘,“这位公子身形极好,可以试试这件白龙罩衫。”
“是啊,这绣功这材质,修缘,你试试让我看看,”王氏对这件衣服爱不释手,修缘接过丝滑的衣襟,韵阕走近他,一股幽香扑面袭来,修缘顿时觉得有什么冲上头顶,韵阕纤纤十指搭在衣服上,不经意间抚过修缘的长手。
“我来帮你试穿,”韵阕依旧含着让人说不出意味的微笑,轻轻帮修缘穿衣,修缘伸出手臂让韵阕将白龙长衫套上。
王氏和莫愁不由得眼前一亮,修缘本就清秀俊美,肤色白皙,这紫灰长衫上身顿时更显他眉宇间的俊美,身形的高挑。
“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王氏喜出望外,华服的魅力就在于此,好的衣服不仅可以衬出人的高贵,甚至瞬间将人的气质变幻成另一番模样。
只有修缘,心里有一种异样,莫愁也凑过来,“就是他吧,这是我见你穿过最美的一件衣服。”
随后修缘褪下衣服,韵阕接过来好生折好这件金贵的长衫,莫愁和王氏也心生欢喜的挑选着自己中意的衣服,修缘能感受到,这名叫韵阕的女子,眉目含笑,看似悉心为她们介绍衣服,但是时不时的目光回转总能落到修缘身上。
从绣庄出来时候,天色已黑,三个人走出来韵阕还想送了很久,路上王氏不住的夸奖韵阕绣庄里的东西精美,还有的就是,这么惊艳的女子,不卑不亢,让人看了着实喜欢。
莫愁和王氏有说有笑,谁也没注意到修缘的若有所思。
修缘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随手将包好的紫灰白龙长衫放到桌上,他点起灯烛在窗边坐了下来,看见窗子,修缘总是习惯在临睡前撑起,这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不光是为了透着夜风,有时候是觉得窗外那双时不时出现的眼睛。
不渝,修缘突然想起她来,不知道是怎么的,心里一阵抽动。
天台山上,不渝正为小芝束发,长直如瀑的黑发直泻而下,不渝拿着细密的木梳一点一点梳着,小芝背对着不渝,透过铜镜看着不渝美丽的面庞。
“姐姐,你真是好看,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睛。”小芝透过镜子对不渝说。
不渝莞尔一笑,继续手里的活,十指绕过她长发紧紧束起小芝长发,“又突然说些个傻话。”
“怎么是傻话呢?我说真的呢。”小芝严肃的转过头看着不渝。
不渝转过她,“好好坐着,”拿出一支翠玉管子在她头上插进发髻中,“现在看看自己。”
小芝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束着整齐的黑发,露出一笑,“这簪子真好看。”
不渝点点头,“你留着戴吧。”
“姐姐不要了吗?”
“送给你了,”不渝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到洞外,手扶着石洞冰冷的岩壁,“你戴好看。”
小芝走过来,趴在不渝的肩膀上,起了夜风,吹透了不渝身上的纱衣,“姐姐,天气凉了,我不喜欢这个季节。”
“为什么?”不渝奇怪的看着她。
“寒天冰地的,”小芝环起手臂抱着肩膀,“山上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没有动静?”
她指的是洛言。
自从洛冰离开,洛言回到这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像从前那般看似玩世不恭,嘴角也不再常见那抹惯性的微笑。
“可能还没从洛冰的事情里适应过来吧,”不渝向山头上看去,浓浓夜色,墨染一般的天台山,不渝闪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可以看到一切。
小芝点点头,“要是我,恐怕也适应不过来。”
“好了,”不渝向内推着小芝进山洞,“你该休息了。”
“你呢?”小芝知道,通常这个时候,不渝是要去李家看一眼的,也许修缘已睡,甚至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看见他黑漆漆的窗,但是不渝日复一日已成习惯,不去看一眼她亦不能入睡。“还要去看看李修缘。”
不渝笑而不语,“快睡去吧,天真是凉了,你把被子盖好。”
小芝假装不屑的向洞内走去,“你还是好生关心你那个呆秀才去吧,大可不必管我的死活,总之你心里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