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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事毕,两人沐浴了躺床上时,宋初一轻玩着陈豫琛手指悄声问:“今天怎么吃了药似的?”
“我怕你给季峰引诱了。”陈豫琛坦言。
季峰第一次下厨,竟然很有天赋,做的菜很好吃,并且,口味尝起来都是宋初一喜欢的。
“咱们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季学长会放下的。”宋初一不以为然。
“我看他未必放得下。”毫不犹豫就汇了巨额款项到中投帐上,又以终身大事为饵引诱罗雅丽上勾,这样的深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你不会有心结吧?”宋初一见陈豫琛眉头紧蹙,有些忧心,她不想陈豫琛和季峰死敌一样对侍,也不想陈豫琛纠结吃醋不安。
看了看陈豫琛,宋初一缓缓把自己曾得忧郁症的事说了。“当时我精神恍惚,季学长要是想乘虚而入很简单的,可是他没有,他是君子,不会强求也不会让我们为难的,时间长了会放下的。”
还有这样的事,自己在死亡线上挣扎时,宋初一比自己还痛苦,陈豫琛心疼得把宋初一死死搂住,同时,心头的不安却更重了。
爱到最深处不是掠夺占有,而是尊重和体贴,季峰能一直坚持下去不和自己抢初一吗?
如果他一直坚持下去,自己欠他的岂不是更多?
陈豫琛失眠了。
感情上的事陈豫琛只有过宋初一一窍不通,困扰了一夜无解,天明后他打电话找吕颂。
“简单,给他介绍女人,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十个一百个,总有一个能让他起了结婚的念头,他是那种责任心很重的男人,结婚有孩子了,就会对家庭负起责任,也就放下了。”吕颂满不在乎说。
介绍女人给季峰让季峰换了心思另有所爱,这主意似乎不错,吕颂认识的人不少,也不只是欢场中人,这件事就落实到他头上了。
床照麻烦解决了,不过陈豫琛怕夜长梦多,还是决定摆酒席请客办婚宴。
宋初一有些难为情,别别扭扭不想答应,肚子那么大好脸红,按她的想法,生下孩子后婚宴也不用补的。
陈豫琛恨不能昭告天下宋初一是他老婆,在这一点上坚持着不肯让步。
“光是打结婚证总是会让人觉得咱们是偷偷摸摸不是明路夫妻似的。”他扭股糖儿似,那么大个人竟撒起娇来,“婚纱设计宽大一些让肚子不是那么明显就是,客人谁会嚼这个舌根?要不然,我在肚子上圈几层布,陪着你一起大肚子。”
“跟大家说你怀上宝宝啦?”宋初一失笑,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下来。
商圈里的宾客交给吕颂安排即可,家人方面,真正的陈豫琛的父亲会从美国赶过来。
“我爸让他来参加怎么样?”陈豫琛问道,他口里的爸指的是沈靖华。
“我喊不出爸爸,婚礼上那么多人连爸爸都不喊一声,不大好吧?”宋初一只是反感高英,对沈靖华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可要喊沈靖华爸爸还是很难以叫出口。
“如果是在喊公公呢。”现代人喊公婆都喊爸爸妈妈了,称呼不变的,只是心理上角色的定位不同。
如果是在喊公公作爸爸,那当然没难度了,只是,那似乎不是沈靖华想要的,宋初一沉默了。
沈靖华找过她几次,每次也不说话,只坐在她面前,定定地看她,许是竭力想摆出温和慈爱的样子,却因为不习惯,面庞肌肉有些僵硬。
他不说不指控,宋初一却感觉得到他心底无尽的忧伤和疼爱。
父女生离细想对他更残忍,只是认了父亲就得认母亲,对高英,宋初一难以释怀。
陈豫琛本拟在最近几天举行婚礼,高英听到消息后打电话来了。
“结婚是大事日子不能随便,妈翻了翻,四月十五是好日子,你把日子推迟定在那一天好些,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初一穿婚纱也不怕冷着……”、
高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虽然有些唠叨,却也很在理,结婚肯定要穿婚纱的,婚宴时酒店里可以开空调,可是上车下车就怕凉着了。
反正床照危机已解除,再等二十几天也行。
“那时孩子都七个多月了,肚子更加大。”初一一细声嘀咕。
“我亲自设计缝制婚纱,保证谁也看不出老婆大人怀着宝宝,怎么样?”陈豫琛笑了笑,铺开纸,拿起笔极快地拖动。
他画建筑设计稿很厉害,没想到画服装也不含糊,几下涂抹,一款低胸大蓬宽摆婚纱跃然纸上。脖子上是999朵白纱绢堆成的细玫瑰花项链,裙子无袖无领,山峰上面用心型结系着定住裙子,底下简洁明净的白纱层层漾开,像一团洁白的云朵。
这个设计的确很难看出新娘身材的线条,宋初一笑着答应了。
要不要沈靖华出席她的婚礼,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再想一想,日子缓一缓正合适。
后来婚礼那天发生的事,让宋初一和陈豫琛也说不出该庆幸还是该恼怒,如果不是推迟了,宋初一怀孕有七个多月孩子早产也活了下来,是不是就一尸两命了。
☆、第47章 乐极生悲
婚礼在四月十五日这天举行,伴郎当仁不让是吕颂,伴娘人选颇费了一番脑筋,后来还是定下孟元月。
民间有不成文的规矩,伴娘一般是未婚,孟元月虽是未婚,可有孩子了,不是很合适,可宋初一最想给自己当伴娘的是孟元月,而且她还想制造机会看能不能掇合孟元月和吕颂。
吕颂听说孟元月做伴娘,高兴得嘴巴合不拢,就像结婚的是他一样,衣服定制了几十套,每天跑几趟金鼎让陈豫琛和宋初一给他做参谋。
他的气质是雅痞一类的,眉角斜飞入鬓,桃花眼艳丽妩媚,休闲随意的装扮最能衬出他的优点,偏偏他一个劲往成熟稳重上打扮,让人看着极感违和,宋初一开始还只笑着不说,后来憋不住让陈豫琛帮他定做了一套纯白西服,配着粉红真丝衬衣,质地颜色相同的领花和手绢,在吕颂过来时让他试穿。
“这套衣服不错。”吕颂麻利地换了上去,把小手绢折花放进上衣口袋,喜滋滋站到穿衣镜前左照右照欣赏。
“不错吧?不用再订衣服了,那天穿这一套就行,帅呆了,我都怕你抢了我的风头。”陈豫琛笑道。
“不成,元月一直嫌我太轻佻,穿这套衣服更显得像个花花公子。”吕颂恋恋不舍把衣服换了下来,小心挂好,轻轻地摩-挲许久,说:“不只那天不能穿,估计以后也不能穿了,放你这里吧,我得空过来时穿一穿。”
“糼稚!”宋初一在心中悄悄嗤笑鄙视,不过婚礼这天孟元月过来时,她还是像讲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他够诚意为了我愿意改变,我该考虑考虑他?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孟元月很敏-感。
宋初一咳了咳不知说什么好,她的确有这个意思,孟元月和她同年,都是二十九岁,不小了,更重要的是,孟元月的孩子是吕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