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火焚心
服务生过来接陈豫琛换下的衣服,陈豫琛避过她的手,缓缓将衣服挂回衣架上,动作平静轻缓,不疾不徐。
店里奇异的静。
陈豫琛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季峰仍感到涌动的煞气和敌意,心中微微一动,怕惊扰了宋初一只能很快放开她,身体却不后撤,低了头亲密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宋初一摇头,尽管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朝前摔,下意识里她还是极快地直起身悄悄往右迈了一步与季峰拉开距离,跟着又说:“谢谢你扶了我一下,不然我扭了脚得摔倒了。”
原来是扭了脚季峰去扶她,陈豫琛紧握的手松开了,心头勃勃怒火突地就熄了。
激流暗涌消失得那么快,罗雅丽暗暗嗟叹,宋初一到底对陈豫琛有意还是无意?怎么会那么恰到好处不动声色地说了那么一句话打消陈豫琛的怒火呢?
怒火消了,陈豫琛看了看刚试穿过的衣服指名道姓问道:“宋初一,你觉得我穿着这套衣服好看吗?”
很好看!像沈翰一样好看。
宋初一抬头看看已换回浅色亚麻格子衬衫,棕色休闲裤的陈豫琛,点头后又摇头,说:“你穿那套衣服像换了一个人,还是穿原来那样的衣服合适。”
她不能再在陈豫琛身上寻找沈翰的影子。
“我觉得偶然换换风格不错,陈豫琛气质不呆板,穿这种狂野前卫的服装也显得品味不凡。”罗雅丽笑盈盈说,描着精致眼影杏核眼媚色流淌。
罗雅丽的话让陈豫琛很受用。
她虽然没说季峰气质呆板,可言下之意却表达得很明白。
“包起来。”陈豫琛递了银行卡给店员。
宋初一并不介意陈豫琛问自己的意见又不听,可看到罗雅丽满眼歉意看自己,心里不耐烦起来。
“我还是穿衬衣算了,不买了。”她的不快季峰感觉到了,当即抓住机会,笑着说:“初一,我们去给我家艺术家布置画展怎么样?”
跟季峰在一起怎么也比和罗雅丽打着机锋来得舒服,宋初一笑着应下,对陈豫琛眼眸幽幽黑黑深沉沉像无底海洋盯着自己的眼睛视若不见,朝他和罗雅丽微点头算是道别,利索地跟季峰一起走出稻草人。
宋初一以为季峰是看出自己不想呆下去随便寻的借口,见他车行的方向不是蓝海酒店,不觉奇怪。
“咱们去哪?”
“去我家在g市这边的别墅,我爸的画作还没搬到蓝海,我们去归置一下类别。”
“啊?”宋初一坐不住了,“你爸在家吗?”
“在家,不过,喊都不出他的画室的,不用紧张。”季峰温和一笑,侧头安抚地看宋初一:“咱们不和他碰面。”
刚才都答应了再推托不好意思,宋初一也便不再说什么。
季家的别墅在枫林路的晴翠园,小区绿化率近百分之五十,落叶灌木松树四季花木遍布,房子掩映在葱翠林木中,风景极是怡人。
即使不是家族主宅,季家g市的别墅仍装修得奢华尊荣,挑高约有五米的大厅上巨型水晶灯在白天也是流光灿灿,天鹅绒似的地毯软绵绵的走在上面悄无声息,宋初一微有些不自在,正想着用不用换拖鞋,忽听得季峰喊:“妈,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爸要开画展,过来看看。”季峰的母亲宁悦在沙发上斜坐着,姿态优雅漂亮,一头削挑得薄薄的短发甚是利落明快,脸上化着淡妆,唇色鲜艳明丽。
看到宋初一,宁悦有些意外,站起来走到宋初一面前上下打量:“这位是?”
“我同学宋初一。”季峰笑道。
“初一?你是初一出生的?”宁悦惊奇不已。
宋初一点头:“我是正月初一出生的。”
“你爸妈可真懒。”宁悦笑笑,说:“如果光听名字,我会以为是个猴崽子一样调皮的假小子。”
“阿姨真会说笑。”宋初一也笑了,季峰的母亲身上也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不过,却没有高英的盛气凌人,甚至还奇异地给了宋初一温暖的感觉。
“嘴真甜。”宁悦伸手拧了拧宋初一脸颊,“太瘦了,不是在减肥吧?”
“没。”宋初一给她的亲昵弄得有些腼腆。
“那可是要羡慕死好多女孩子,公司里的小姑娘天天节食还没你这身材。”宁悦捏完宋初一脸颊去捏她腰肢。
“痒,阿姨你别掐我。”宋初一怕痒,腰肢更是敏感,给宁悦捏得整个人麻颤。
“我发现你不只生日特别,体质也很特别。”宁悦惊讶地大叫。
宋初一的体质是有些特别,当年和沈翰在一起时,沈翰每次刚亲上,手还没怎么动作,她就如冰激凌遇热融化般颤巍巍软呼呼的流淌,总弄得沈翰情难自禁。
宁悦这么一说,宋初一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脸颊腾一下红了,热热闹闹像盛开的桃花。
季峰看得痴了,霎那间如烈火焚身,炙热滚烫。
宁悦是过来人,察觉到儿子的心事,看了看宋初一,笑着说:“你去帮你爸的忙,初一,你陪我四处走走,带我看看g市的景点吃小吃。”
宋初一自母亲去世后,孤零零许久,宁悦亲切风趣,自是不会拒绝,笑着应了下来。
宁悦的穿着比高英还讲究,精致得宋初一这个外行人也看出是高级手工定制,人到中年了,她的身材仍很好看,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宋初一跟着她走出屋子,看到她打开院子里的悍马车时又意外了一次。
“阿姨,你竟然开男人才开的车?”
“什么车是男人开的什么是女人开的?”宁悦拿目光剜宋初一,语气里有得意和招摇:“在我们家里,我是男人,阿峰他爸才是女人。”
想像下季峰父亲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宋初一忍不住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