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却心口骤然一跳,怔在原地。
“云姑娘,你愣写做什么?进去让大夫给你把脉啊。”翠屏道。
高大夫闻言,扭过头,见云郦气色红润,他好奇问:“她就是我要看的病人?”
翠屏点头说是。
大夫闻言,打量云郦几眼,指指方桌对面的圈椅:“姑娘,过来坐,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毛病。”
他对她的表情很陌生,云郦突然松了口气,高大夫是个大夫,她每天看过的病人不知凡几,且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说不准早就忘了她了。
她略带忐忑地在他指的位置坐好,伸出手腕。
高大夫两指搭在脉搏上,而后眉心微竖,他看向翠屏:“就是身子骨有些弱,这么小的问题,你请我来,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翠屏瞅了瞅裴钰安,只好冲大夫笑,是她家世子吩咐务必得寻个好点的大夫。
裴钰安倒脸色如常。
高大夫收回手:“身子骨是弱了些,但不用吃药,是药三分毒,平日里休息好,多走动走动,注意膳食,没什么大问题。”
云郦连忙道谢。
这个病人治起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高大夫叮嘱完就要离开,云郦见他要走,冒出冷汗的左手掌心缓缓松开。
她对阿远很好,已经努力去做一个好母亲,不管如何,阿远也是裴钰安的儿子,云郦不知道裴钰安态度软化中阿远有几分作用。
但她可以知道的是,若是裴钰安知道她一开始是想打掉阿远,云郦觉得那后果一定是她不想知道的。
想到这,她难得没有控制好自己情绪,打了个摆子。
裴钰安察觉到,他皱皱眉,从对面圈椅起身,走向她问道:“冷了吗?”
云郦连忙回神:“今天的冰似乎放的有些多。”
裴钰安对门外吩咐道:“挪个冰盆出去。”
云郦抬起头看他,裴钰安神色淡淡,可云郦清楚,他已经开始原谅她了。为什么会原谅她,云郦想有阿远的作用。但最重要的是,是因为他在乎她,比她想的还要在乎,所以才能在她那样欺骗他后,还能再给她机会。但若是让他知道她当初怀了他的孩子后,她是想打掉他,若不是身体不允许,阿远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云郦身体忽然一软。
她绝得会比以前更难收场,因为以前她对裴钰安是心虚,怕他生气,愧疚,此时现在云郦看他眼,裴钰安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云郦知道,她还有些怕他伤心,怕他……难过。
不过现在高大夫已经走了,而且已经忘了她了,云郦心稍定。
想着,就听见蹭蹭的脚步声响起,云郦抬眸,却是高大夫回来了。
“刚刚就说你怎么有些面熟?”高大夫拍了拍额头,看着云郦道:“对了,你孩子生下来了吗?”
说着,他补充一句:“姑娘,你还记得老夫吗?两年前在水月镇给你看病的大夫?”
他竟然又想起来了,云郦呼吸一滞,赶紧说道:“我生下来了,他已经一岁多了,很健康。”
话落,云郦笑了笑:“高大夫,我身体都是些小毛病,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让翠屏送你出去吧 。”
她不想高大夫继续留着,实在是太危险。
高大夫他刚想起来这件事跑回来问,是因为云郦身子骨有些弱,但就是女子常见的虚弱,若是生了孩子这样倒也正常,若是她堕胎,大伤身体还能如此,他就有些好奇给她看身体的大夫。
现在看来,没什么需要好奇的,高大夫就准备走。
这时裴钰安突然问:“高大夫,你们认识?”
高大夫本就是个话多性子,他笑呵呵看看云郦道:“当然了,这位姑娘两年前被匕首刺伤中毒,若不是老夫救了她,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中毒?裴钰安目色微凛,他沉眉看向云郦。
云郦希望裴钰安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她笑了笑:“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裴钰安再度看向高大夫:“她当时中毒情况严重吗?”
云郦心一惊,抢先道:“不严重,不严重。”
高大夫赞同附和道:“中毒不严重,只这位姑娘当初怀了孕,她体质虚弱不堪想堕胎,这对老夫来说是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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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扶开始收尾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