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旻儒寻来时,纭斐正帮着医妖整理药材。
“斐儿”
听到低唤,纭斐便放下手中的药材朝他走去,同他解释道“这儿有位相公快生了,我正帮忙…”说着朝榻上指去,这才惊觉榻上那人不知何时醒了来,正冷冷看着他们。
“你醒了啊,还有没有不舒服,肚…肚子疼吗?”
纭斐一连问了几句,那人却是煞白着脸不曾理她。
见他的手一直紧紧抵在心口,纭斐不禁担忧起来,也不知生产时能不能服用缓解心疾的药物,这般想着竟是不自觉的走近了些想替他揉抚一番。
陈旻儒拉住身侧的人儿,扫了眼榻上那临产的孕夫,冷硬道“别人生产你在这瞎掺合什么,别一会儿扰了人家”
“产公还没到,兴许咱能帮上忙呢”纭斐朝他小声道。
陈旻儒无奈,只好搬出那蟒怪朝她说道“你夫君若是知晓你帮着旁的男子生产…”这话点到为止。
是啊,纵然她现在是男子的样貌可毕竟是假的呀,男女有别又怎好过多插手此事呢。
“我们就住在对面的厢房,若是需要帮忙就来唤我们”纭斐朝幻颜术下的医妖说道。
见她要走,蟒琰突然撑起身子,却又摔了回去,医妖见状忙上前将人扶靠到榻上替他揉按心口的穴位。
饶是如此,那人仍气促的提不上气,纭斐刚要上前,就被陈旻儒拉住直接带走了。
临行前,陈旻儒余光扫过那高隆的孕肚,眸里闪过一丝晦色。
寻常孕夫临产之际怎会来琅㘳这荒蛮之地,还这么巧同那蟒怪一样都有心疾的毛病。更何况那蟒怪亦是挺着临产的肚腹要熬上十年孕期。
想到幻颜术只改人外形却无法掩盖其病弱体质,陈旻儒更觉那孕夫身份蹊跷,倘若他真是那蟒怪,不若趁此机会将他除掉,当然,还有他腹中斐儿的那个野种!
医尊带着寻来的灵药回来,听闻那人心疾发作,忙俯身去诊脉,又探了探他腹部的胎息,小神蟒倒是睡得安稳没闹腾。
见人醒了来,医尊将灵药给他服下,而后替他轻抚胸口问道“夫人怕是未曾认出我们,可要向她透露身份也好将其带走?你眼下服了灵药,歇上几日倒也能出发回天池”
一旁医妖闻言忙诧异道“夫人?师尊你寻到夫人了!?”
蟒琰闭眸忍着不适,低哑道“去查…他们开了几间…客房…”说罢竟又低喘起来。
医尊满头黑线,他以前怎么不知这位河神大人是个醋缸…
医妖这才后知后觉的指着院里对面的厢房,惊问道“夫…夫人!?”
自回了厢房后,纭斐便一直心绪不宁,倒了杯茶水还未喝上一口便又跑至窗边去观望对面那间厢房,好像没见着产公过来,是没寻到吗,那位相公瞧着身子也不大好…万一要生了…
纭斐径自担忧着,却不知隔壁厢房内陈旻儒已同纭瑜联系上,更不知灵术大赛各门派及大批窥觑蛇蛋灵力之人已动身朝琅㘳赶来。
“斐儿”
陈旻儒来敲门,见那丫头很快便开了门,扫了眼不远处开了条缝的窗户,心下了然。
“可是有什么消息?”纭斐朝他问道。
刚刚一直忧心那临产的相公,倒是忘了问现在外边的情况,也不知何时才能平息下来让她去寻那人。
陈旻儒点头“我们现在出发去天池”
闻言,纭斐满脸欣喜的问道“他们不追缉我了吗?我可以去找夫君了!?”
陈旻儒挪开视线,没有回答她这些问题,心虚道“去…收拾行李,我们即刻出发”
一心念着夫君及小蟒儿的纭斐也未在意那么多,简单收拾了行李便欢快的出发了。
时刻关注他们的医妖,见他们离开忙要进屋朝那人禀明,却被医尊拦在门外。
“师…师尊…”
“先不要提及此事”医尊说罢,皱眉道“他眼下不宜有体位变动”
“夫人那里可要派人…”
医尊叹了声,他现在倒真的希望那丫头能吃些苦头了,总靠旁人护着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