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她这才进城两天,就在动物园里吃了三次亏。

奇怪的大门、会夹脑袋的铁拦、飞不过去的围墙……

这动物园该不会有鬼吧?

想到这里,银环猛得打了一个寒颤。

夜风吹起,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一股凉风从银环的小身板上刮过。

她蛇眼里的惊恐一闪而过,软趴趴的身子一激,突得一下从装死状态中活过来。

她扭着蛇脑袋四处瞅了一下,看着路面上的层层暗影,自己把自己吓得钻进了草丛中。

良久,银环颤抖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阿飘出没,她这才吐着蛇信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呼呼——没鬼!吓死她了。

银环吐着蛇信子,又抬头瞄了瞄围墙与大树。一惊一乍,先前那点沮丧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瞪着对森森蛇眼,气呼呼地哼了哼,尾巴一甩。发挥她积攒了三百年的顽强不屈精神,又一头扎进了草丛里。

哼,她还就不信进不去了。

找不到老鼠洞,爬不过门,翻不过墙……那她打洞总行了吧。

就不信从地下刨个洞,还进不去。

为了以后享福的日了,银环拼了!

别怪银环执着于进动物园。实在是罗邙那句有吃,有喝,太诱惑蛇。

大山上,风吹日晒,随时处在各种危险环境下的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她虽说一路顺风顺水长大,可那也是时时提着蛇肝的。在她没遇上她结拜大哥以前,她可是过了好长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

蛇,虽然是生活在洞穴里的生物,但它们不会打洞。

它们所栖身的洞穴,一般都是从老鼠那里强取豪夺来的。

银环虽说有异于一般的蛇,但她依旧是蛇,没有爪子。所以打洞什么的,对于银环这个没有手脚的软体动力来说,那简直堪比愚公移山。

好在,银环有个特殊的技能——力气大!

银环虽然有些迷糊,但在某些时候,也能发挥一下她不太机灵的脑子。

她先是围着高墙转了一圈,找了个高墙下泥土最软的地方,尾巴往地上猛地一戳,便开始奋力干起活来。

银环的力气,那真不只是说说。

尾巴骤然发力往地上一戳,地上就突然多了浅浅的小洞。

看着自己的杰作,银环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就开始接着干活。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银环的不懈努力下,她总算是用自己的小尾巴,在高墙之下,弄出一个将将适合她通过的小洞。

银环很高兴,甩了甩尾巴上的泥土,身子一蹿,顿时消失在了高墙下。

与此同时,槟城外的罗汉寺里。

庄严的佛殿里,烟袅回旋,檀香弥漫。佛殿中央的蒲团上,霍飞闭目盘膝,把自身功力化为一条条丝线,灌入白毛的大腿中,小小心翼翼清理着白毛受伤的大腿。

白毛在福定山下,被银环一缠,直接给缠出一个粉碎性骨折。这种伤,纠正骨头很容易,可是那些镶入肌内里的碎骨却没办法清理。

白毛是妖,他的妖骨并非医生可以处理。所以,为他疗伤的事,落到了送他回来的霍飞身上。

霍飞全神贯注,把碎掉的骨屑一点一点推回原位。

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就在这里,霍飞紧闭的双眼突然大睁。

他赫然点头,一双如刀锋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往向罗汉寺外的西方看去。

“只剩下最后一点,你自己处理。”

霍飞骤然起身,丢下话后,身子轻轻一动,残影划过,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佛殿中。

“喂,别……”

萦绕在嘴边的“别”字还没落下,为自己疗伤的人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白毛瞅着空荡荡的大殿,一脸扭曲。他叹了口气,垂头瞅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最后只得沮丧地坐下,自己为自己疗伤。

白毛出生在罗汉寺,他并非天生开智,而是在经过长达十年的佛经洗礼后,才突然开了智。

因是在佛前开智,得罗汉寺住持怜悯,从此,允他每日来听他早诵。

白毛知道自己得了大造化,开智之后,就努力修炼。且因是佛经开智,所以他天性里便带着一丝佛性。

可这家伙到底出身不高,哪怕是在佛前修炼八百年,依旧没有定下性来,与霍飞完全没办法相比。

白毛叫霍飞的那一声同修,可不是叫着玩的。

他们两人皆在佛前修行,而霍飞……硬要算起来,霍飞算是白毛的师祖辈了。

时间太久远,按辈份算,这罗汉寺所有的出家人,怕都要称霍飞一声老祖。

霍飞是罗汉寺第一代僧人的坐前护法,他的身份已经无人能追溯起源。反正自从庙寺建立后,他就一直存在。

僧人们一代一代交替,唯一不变的,就是霍飞这个寺前菩提树上的守护之鹰。后来白毛开智,寺里,就又多了一个与他相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