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鹄想干嘛她不知道,却不容得她不往最坏的地方猜想。如今冠鹄带着名为支援的三万兵马驻扎城内,目的难明,重新出发的三路急报要绕开渭城,因此便是一路顺遂也至少得半月才能到京都,圣上急诏调兵,如此往来,再顺利也得二十多天,二十多天……实在是太长的时间。
兵贵神速,朔安军已经耗了半月,实在不能再赌这些时日了。
“将军,老万我还是觉得您亲自去求援不合适,两军交战,您孤身前往陇西,万一发生什么……”
“万将军!”
“老万!闭嘴!”
说话的将军名叫万启良,这人素来粗犷,说话也口无遮拦,这时一时嘴快,却是说了军中最为忌讳的话。这时被另两位一喝,也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浑话:“哎呦,你说我这张嘴啊!”
老万用力抽了下自己那张无遮无拦的嘴,一边连连念叨:“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上官雁抬手止住了他,笑道:“若真是说说就能灵的,漠青那帮人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一人咒我一句就够了。”
“不过将军,我也觉得不能你去,您是主主帅,轻离战场难免引起人心动乱。”三名副将中最为稳重的贺甲也持不赞同上官雁亲去陇西借兵的举动,皱眉道出自己的忧虑。
上官雁自己何尝不知,亲去借兵实是险招,但是枯等朝廷调派援军的话,半月时间可以发生太多不可预知的事。陇西将领于仲腾又是谨慎多疑的人,让其他人去未必能请得动他。自己走这一趟,也是事不得已。
“老贺,于仲腾为人你清楚的,他是三王爷手下出来的人,往年阴险的人心见多了,难免多疑多虑,换别人去,他也未必能信啊。”
肖于飞也知道上官雁去不妥当,却也不得不把另一个两人都不愿提及的难题摊开摆出来,前日里敌军袭营他被一把长枪透肩穿过,此时肩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张扬。他在四人当中最为年少,年方十七,生性跳脱,心思也活络,他知道,上官雁决定自己去,自然也是有这层忧虑的。
“那你的意思是就一定要上官主主帅自己去了?”万启良一想到有种种不好的可能就有些急躁。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吗?呐,要不你去,你请的动那尊佛吗?老贺请得动吗?反正我请不动。说不定到了那你一提借兵的事儿,人根本不听你解释,直接把人就给你扣了,那感情好啊,兵借不到不说,你人还不定给押到京都走一遭。”
“你……!”万启良气急也只蹦出这么一个字,就悻悻然闭了嘴,贺甲也抿着嘴不说话。他们知道,肖于飞说的并没有错。
“上官主帅,我与你一同走一遭,这里留老贺和老万两人顶上几天,来回差不多三日就够了。”
“胡闹,两军对垒岂能儿戏。”上官雁坐在主位上听三人争论,一直不曾多言,直到肖于飞说这句话时方淡淡斥了一句。
“好了,着人备马,我片刻便启程。”上官雁起身去取一旁的斗篷,却听到账外有传令兵来报:“启禀将军,营外有人请见。”
“哦?什么人?”
“是一个年轻公子,只说是姓陈。”
陈舟?
“快请进来。”
来的人并不是陈舟,人还在账外上官雁便发现了。陈舟身子不好,所以脚步虚浮无力,轻的像踩在人心尖上一样,这人明显不是。
“草民陈子轩,见过上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