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拾掇好自己,与宝琴一块坐上出府的马车。
可没想到,才走了一刻钟,马车就与别人的马车撞了一下,哪怕撞得并不狠,宝铃还是差点从木榻上跌落到地上了,亏得宝琴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宝铃刚皱眉头呢,外头突然传来一道讨人厌的尖锐声音:“呀,你们瞎眼了吗?马车是怎么赶的,要是撞着了咱家姑娘,你们可是当不起。”
“谁家的丫鬟,这般泼辣。”宝琴也跟着皱眉,掀开车窗帘子,却见一个穿着绿色比甲的丫鬟,坐在对面马车的车辕上向她俩望来。
瞥了那丫鬟一眼,宝铃再不想看第二眼,只淡淡问自家车夫:“怎么了?”
“回禀四姑娘,咱家马车走得好好的,他们的马车突然从后头超上来,撞了咱们一下。”马车夫道。
呵呵,敢情她们自己做了恶事,却来挑衅宝铃和宝琴?
还有这般无耻的人?
“呵,果然不愧是钱国公府一贯的作风。”宝铃坐稳后,将前臂搭在窗棱上,扬起修长的脖颈,向对面车窗里插金戴银的姑娘大声道。
没想到,宝铃的话还未说完,宝琴无缝接的来了句:“就是,一贯的无耻作风。”
“你们说谁无耻?”对面插金戴银的高贵姑娘气坏了,她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家大哥的独女钱曼曼,傲气的钱曼曼。
这钱曼曼与宝铃的恩怨,说来已久,自从双方孩提时代起,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宝铃看不上钱曼曼的傲慢,不过是皇后娘家的嫡亲侄女罢了,又不得皇舅舅喜欢,还整天想踩下宝铃,高昂着头颅,自以为天下第一高贵。
实际上,钱曼曼不过是大公主和二公主放出来的狗,一条不会咬人,只会狂吠的狗罢了。
若说宝铃对钱曼曼的看不上,都是因为钱曼曼自身的原因,那钱曼曼对宝铃的敌意,则全部出自于太子殿下了。
明明她钱曼曼才是太子嫡亲的表妹,论血缘关系,可是比宝铃这个表姑姑家的表妹要亲多了,可从小到大,太子想讨好的对象都只有宝铃一个,这让钱曼曼无比气愤。
在理智被狗吃了时,钱曼曼总爱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譬如眼下,好端端的硬要她家马车夫,追上前去撞宝铃的马车一下。而且,她只认得甄国公府的标徽,马车里的人是不是宝铃她并不确定。
你说钱曼曼的理智是不是被狗吃了?
干完坏事,还倒打一耙,责怪宝铃的马车撞了她。
你说她无耻不无耻?
自然无耻。
宝铃丝毫不示弱,面朝对面车窗的钱曼曼,徐徐笑道:“谁无耻谁知道!”说罢,丝毫不给面子的一把放下车窗帘子,将钱曼曼讨厌的脸阻隔在外,然后吩咐马车夫,“继续走,不必理会不相干的人。”
宝铃婉转动听的声音,落在钱曼曼耳里,却是讨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