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殿下是不是回来了?奴才就知道荆王殿下不会有事!”
江晚摇摇头,“殿下没有回来。”
徐成表情一僵,随后眼底带着一抹期盼道:“那您悄悄进宫,是有什么办法能救陛下吗?”
“我带了云生道长进宫,他可以为陛下解毒。”江晚无奈道:“除此之外,我爱莫能助。且宫里都是曹贵妃的人,也不一定有机会能给陛下解毒。”
“王妃放心,此事交给奴才!”徐成神色激动,只要能将陛下身上的毒解了,曹贵妃一派根本不成气候。
江晚转身冲流玉颔首,流玉抬手放在嘴边吹了几声,便听见旁边的窗户忽然响起笃笃笃地声音。
徐成眼睛一瞪,便见魏砚推开窗户,拉着一个白发苍苍地老道长从窗户外爬了进来。
“这是云生道长,原来帮我家殿下调养过身子。”江晚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徐成连忙躬身道:“道长请在此稍等,奴才去将陛下屋里的宫女内侍支开,再请您入内为陛下诊治。”
曹贵妃虽有意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派自己的人围住了宣室殿,但皇帝寝宫伺候的宫人还是皇帝自己的人,只不过是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罢了。
毕竟每日都有大臣来探望皇帝,若是贸然换了皇帝身边伺候的宫人,会引起那些大臣们的怀疑。
“嗯。”云生道长一甩拂尘,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个狼狈爬窗户进来的不是自己。
“我这里需要一些药,你且想办法弄来。”他给了徐成两章药方子道:“这些药材是我待会儿要用的,等我给陛下诊脉过后,再斟酌着增减其中的用量。”
徐成如同捧着宝贝,连连道:“道长放心,奴才一定办好此事。”
江晚几人便留在西侧殿等候,一刻钟后,徐成亲自推门进来,带着云生道长悄悄去了皇帝的寝殿。
“王妃趴在奴婢身上歇会儿。”夜渐渐深了,流玉见江晚面上有些疲倦,便坐到江晚旁边的凳子上,让她倒在自己的身上小憩一会儿。
江晚也不和她客气,打着哈欠倒在她身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天色将明,徐成才带着云生道长回来,开门声惊醒了江晚,她站起来问道:“道长,陛下怎么样了?”
云生道长露出一抹笑意,“贫道已经为陛下施针药浴,大约再过两日便可醒来。”
江晚舒了一口气,又听他道:“只不过陛下身子骨是彻底毁了,就算是解了毒也撑不了多久。”
她沉默片刻,转而问道:“道长可曾发现陛下是如何中的毒?”
“泽漆根茎毒素微弱,平日里即便是用泽漆做菜都可,但不可经年累月地食用。贫道观陛下这脉象,应是已经服用泽漆有些年头。至于中毒的原因,是陛下常年服用的四物汤里被放了大量的泽漆粉。”
徐成面色一变,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云生道长道谢,然后让自己的干儿子端了饭菜进来。
江晚用过早膳后,将云生道长留在宫中,然后在徐成的安排下低调地出了宫。
刚离开宫门口不久,流玉便向江晚使了个眼色,江晚抽出自己的匕首,然后慢慢起身退到一旁,然后流玉打开了江晚方才坐过的软塌。
刚一打开,便见一道剑光闪过刺向了自己,流玉闪身避开,抬手正要反击回去,却看到了那人的脸庞。
“太子殿下!”流玉惊讶道。
小太子攻势一顿,认出流玉是荆王府的人,随即立即扭头果然看到了江晚,“小皇婶,怎么是你们?”
江晚将匕首放下,看着小太子胸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道:“我昨夜悄悄入宫见了陛下,方才徐成将我送出来……太子殿下怎会在此,还伤的这样厉害?”
听到她提起皇帝,小太子眼睫一颤急忙问道:“他……他醒了吗?”
江晚摇了摇头,“还未。”
小太子失落地低下了头,自责道:“都是孤不好,不该与他顶嘴,朝臣们说的对,孤确实不堪为储君。”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像是随时要倒下一般。
“陛下晕倒并非是你的原因。”江晚叹口气道,害怕这个少年会以为自己害死了父亲,而陷入深深地自责中,“陛下是中了毒,刚好与太子你争执的时候毒发,此事并不是你的错。”
小太子一怔,“中毒?是谁下的毒?”
江晚摇头,他又声音颤抖道:“那他会死吗?”
“云生道长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三日后陛下便能醒来,只不过身子骨已经不好了,想是撑不了多久。”江晚道。
小太子神情怔怔,面上闪过一丝纠结。
“太子还未与我说你身上为何这么多伤?”
小太子回神,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是曹贵妃的人,她想要孤谢罪自裁。”
“他们已经胆大至此了吗?”江晚怒道。
太子乃一国储君,哪怕如今被扣上了一定忤逆不孝,险些气死皇帝的帽子,但也不是曹氏的人敢随意欺辱的。
小太子捂住胸口道:“他们自不敢明目张胆,但自父皇倒下后,不过短短十余日便已经冒出了四五波刺客来刺杀孤。”
自从皇帝倒下后,小太子一直想见皇帝的面,但却被曹贵妃拦住,甚至当着朝臣们的面责骂他忤逆不孝,想要把亲爹气死才肯罢休。
朝臣们虽未说什么,但眼里也都是他不堪为储君的意思,令小太子彷徨而自责,若是早知他身子不好,自己岂会如此气他?
江晚将小太子的颓废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等到马车回到王府,她连忙叫魏砚等人将小太子扶进屋,然后叫了府医来诊治。
等府医给小太子包扎好伤口,小太子又忽然烧了起来,嘴里一会儿念叨着父皇,一会儿又念叨着母亲,江晚又不得不亲自坐镇,指挥着侍女用烧酒给小太子降温。
等到小太子不发烧了,江晚这才舒了一口气,步伐虚浮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进内室,她便被人拉到了门口,摁在墙上用大掌捂住。
“呜呜……”江晚心里一惊,一口咬到捂着自己口鼻的大掌上,用力地挣扎起来。
“嘶……”钟离昭倒吸一口凉气,捏住她的下颌道:“晚晚,是本王。”
江晚嘴巴一松,傻愣愣地抬眸,然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殿下真的是你吗?”她抬手轻抚钟离昭的脸颊,忽然呜呜地哭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本王死了吗?”钟离昭看到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心疼地连忙捧住她的脸蛋,一面为她擦泪一面道:“本王这般厉害,怎么会死呢?”
江晚吸吸鼻子,哽咽道:“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吓得我以为进贼了。”
“是本王的错,本王此次回来是为了皇兄的事,因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便不想声张。”钟离昭自知理亏,连连认错。
江晚靠在墙壁上,红着眼睛问:“殿下你收到了我的信,才想要假装失踪赶回来的吗?”
“嗯。”钟离昭摸摸她的秀发,声音温柔道:“多亏王妃机警,否则就要叫那曹氏得逞了。”
江晚拉着钟离昭的胳膊,告状道:“曹贵妃一直把我扣押在宫里,要不是因为我是荆王妃,她早都想弄死我了。殿下你失踪后她还威胁我,要是你回不来,她肯定等风头一过就想办法杀我灭口。”
钟离昭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他将江晚抱到怀里道:“不会的,本王定不会叫人伤到你的。你乖乖在家中等着,到时候本王将她活捉了给你赔罪道歉可好?”
“好……”江晚点点头,没把他的话当真。
钟离昭埋在她的秀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解这么多日的相思,江晚也乖乖地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等到侍女来喊她用膳了,钟离昭才将她放开,声音低沉暗哑道:“去用膳吧!”
江晚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要将这段时间补回来。
钟离昭摇摇头,无奈地纵着她。
“对了殿下,太子受了伤,如今正在咱们家养伤呢!”江晚忽然想起来道。
钟离昭闻言蹙眉,捏捏她的手道:“我知道了。”
“滴滴”二人刚走出内室的门,沉寂了几个月的系统忽然出现。
【一刻钟后,你会被房顶的瓦片砸死,为了自救你选择:
1.脱下王妃的衣服,吟读《西厢记.□□花》。
2.原地等死。】
“……”
钟离昭面色一僵,想起了《西厢记.□□花》的内容:春罗元莹白,早见红香点嫩色。灯下偷睛觑,胸前着肉揣。畅奇哉!浑身通泰,不知春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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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下午准备更新的,单感觉内容比较少,所以两章一起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