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等等，什么叫我们三个都输了？”

张渝揉揉脖子，“我没说输者只有一个啊，是三个，输多输少都算输，你们仨可以自行分配一下任务了，我去睡了，要是再有从外面摔进来的人，除非他说的是日语英语和中文以外的语言，否则请不要吵醒我。”

张渝踢踏着拖鞋钻进房里睡去了。

剩下两个天才一个中学生面面相觑。

后来张渝还真被他们仨吵醒了。

黑子过来推他，推了好几下才推醒，他差点摔上去，迷迷瞪瞪坐起来，“这么快就来外国人了？”

“是个中国人。”

张渝：“是中国人那不是有无……全书斋么？”

黑子：“可是楚先生说他也听不懂。”

什么啊……难不成来的是个少数民族？他鞋都没穿就跑出去了，结果探头一看，不是少数民族也不是穿来的，是楼下的王大妈，正和无花、托尼对峙。

看见王大妈出来，她立刻迫不及待的用方言数落，“你个化生子，这几日硬是闹得有蛮凶，呯呯砰砰个冒得完啦？还招来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这个小娘炮是不是刚坐完牢哇？那个一头蓝毛蓝眼睛，差点吓死我老人家，还有个洋鬼子，你小崽子是不是在搞些倒卖文物的事情啊？”

……难怪无花都听不懂了，中国十里不同音，就算无花会说中文，遇上只会方言的老人也是没辙。

张渝哭笑不得，“这三个是我朋友，没什么不三不四的，光头那个是在少林学过的，人家眉清目秀哪里像坐牢出来的啦，洋鬼子是外国友人，来咱们这儿投资的，你老人家不要乱扯好嘛，什么就倒卖文物了，还有那个，人家一个中学生，挺正经的小孩子，头发……头发哎呀你不懂的。”

“我怎么不懂啦？你不要看我年纪就骗我喔，”王大妈扯着嗓子道：“以为我不晓得，我孙女也这样，成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还不知道喔，你那个蓝毛的小朋友也是什么杀马特吧？”

张渝：“……………………”

王大妈气咻咻的道：“你看看你这个地板，老大一个坑，什么时候你把我们家天花板坑穿掉下来我都不奇怪咯，还一个晚上的麻将声，我非得打电话给你妈不可。”

“别别别，您别啊，”张渝一个头两个大，“真没骗你！那个真是少林出来的！”

无花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扶住王大妈的手，“老人家，一切有为法，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不可得……”

王大妈一甩他的手，捏着蹩脚的普通话说：“老娘不吃这套！什么虚妄，都不可得了我还活个屁啊！你穿个钢铁侠的短袖还敢和我说四大皆空，边儿去！”

无花：“…………”

“……”睡眠不足的张渝崩溃，指着托尼道：“我告诉你！他就是钢铁侠！他！就是！钢铁侠！！iron man！”

托尼懂了，无所谓的摊手，“i’m iron man。”

……

王大妈一个白眼，指着无花衣服上的印花啐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钢铁侠是啥样啊。”

张渝：“……”

托尼：“有人可以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他和黑子都听不懂，只能茫然的对视。

张渝就差哭出来了，“王大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大妈哼哼，“知道错就好。”

张渝：“我再也不敢吵吵您老人家了，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我要再敢犯你打电话给我妈……”

好说歹说的总算把王大妈给哄下去了，怨念的看了无花一眼，刚才看无花的架势还以为他多能哄人，结果被王大妈一句话就给撅了……

无花：“……”

完了托尼又来问怎么回事，听他说了后揉了揉鼻子，“你这就是穷闹的，房子太小，还和人挤一栋楼。”

张渝：“……”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逼仄的空间想必让你回想起山洞的岁月了……

本来到了这里，大家又该干自己的去了，睡觉的睡觉，失眠的继续失眠，可是无花却没去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

“午安。”张渝看着黑子和托尼都进了房间，本来也想滚回去睡觉的，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回头盯着无花看了好一会儿，讪讪道：“楚大侠，不睡啊？”

无花悠悠道：“看会儿书。”

“哦……”张渝转头，走了两步，然后猛然顿住，转身疾走几步站在无花身边，弯腰去看他手上那本书的封皮。

——《全书斋之画眉鸟》

张渝：“……………………”

玩、玩脱了！

无花淡定的抬头冲他微笑。

张渝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口，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沙发上，语无伦次的道：“是、是你说你自己是全书斋的，我只是顺着你说……你……”

无花打断他，“上一部呢？”

这一套都是老到泛黄的书了，是张渝他爸收集的了，要不是无花不知道怎么从书房翻出来，张渝都要忘记自己家里还有这么一套书了！他狼狈的道：“我也不知道，很久之前买的书了，说不定早就扔了。”

无花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