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急中生智,本能就伸手对准了那女子,用平时吸收邪能的手段回敬过去。
他的吸力是很小的,可质量远远高过对方,那绿光几乎是一触即溃,对面女子脸色一变,双手抓住巫杖,与他在绿光中拔河,然而那骷髅只是被浅浅套在木杖上,连个胶水都没沾,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拉力,几秒后,骷髅头猛然脱出,被他反吸到手里,瞬间失去颜色,黯淡无光。
见有强敌,势不可违,那脖子冒血的鬼方族长勉强控制伤势,嘶吼一声,带着巫女飞快退,临走时,巫女还向城主远远大喊了一句什么话,喊完后,城主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死灰了。
“你怎么样?”邵渝询问着这位已经变成强力肉搏输出的教授城主。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城主悲愤地伸着手,“这是生她养他的家,她怎么可以让我们投降!”
旁边的勇士徒弟低声劝着,应该是让他看开一点。
对方撤兵,城里的生活开始继续,战后的城池沉浸在无数哀哭里,这次的攻城,他们的巫女为敌方出了大力气,因此看城主一家的目光自然就带了愤恨,更有同族长老前来责问。
城主重伤无力继续留任,于是一力推荐了自己的弟子继任。
然而这名战士虽然厉害,但出生和才能并不能优秀,无法服众,甚至有人质疑是不是他与敌人里应外合,提议将他们赶出城,并且开始讨论下一任城主选谁。
城主一人担下责任,就这样被赶出城,临走前嘱咐徒弟好好保护城池,邵渝被默认为城主带来的外人,也一并被赶出了城。
走之前,他又去隔水看了一眼抱石不放的黑鱼,低声叹息了一声:“大鱼,大鱼,你应我一声啊。”
黑鱼终于在水地懒洋洋地抬头:“你不是干的很好么?”
邵渝惊喜万分:“大鱼,你听的见?”
“当然,”黑鱼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懒懒地甩了下尾巴,“珍惜机会,这可是个练手的好地方,你安心打完这些剧情,然后看电影就行了。”
说完,他又低头,沉迷地抱着石头,不愿回应。
邵渝对这样的回应不满意,便把手围成喇叭,对着只隔了三十公分的池水大喊:“大鱼,我好想你啊,我好担心你啊!”
黑鱼羞恼地甩了尾巴:“好好好了,鬼叫什么呢,干你的事情去!”
但对邵渝来说,得到回应且知道黑鱼没事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他心情极好,连回到城主身边时都不自觉地带着微笑,两人一笑一哭,对比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城主被驱逐时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袋酒,正默默地喝着,两人在城外的山岭里对坐不语,纷纷神游天外。
城主低声道:“她怎么能如此就相信了,我们投降,鬼方更不会放过我们,什么永不无征战,她也信?还说那骗着对着祖神立下誓言,违背会受报应,她怎么能信啊!我到底教了她什么?”
邵渝有些无奈,不知道许教授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好和他还有大鱼一起回去,另外大鱼说这是好玩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他们聊了一晚上,直到黎明时分,远方的城里突然冒出火光。
城主立刻丢了酒袋,飞奔过去。
大火蔓延的极快,这下,明显是有人在城里四处纵火,却没有什么惨叫,整个城市默默燃烧着,火光冲天,散发着肆无忌惮的光和热。
邵渝担心无比去看大鱼,生怕它成为一锅鱼汤,但过去时,却并没有看到大鱼在水坑里,它连石头一起消失了。
突然间,有一声声惨叫传出。
“是我女儿!”城主向那里冲去。
那是城主的家,他过去时,女儿正倒在血泊里,抱着一个没有气息的孩子,周围火光冲天,而在天际,有着一道道黑线织成巨网,将整个城市笼罩。
城主拿起刀,惨笑一声,就向自己的脖颈刺去,被邵渝眼急手快地挡住。
随着她的死去,时间仿佛变得穷快,整个城市的火光慢慢熄灭,变成一处死寂的废墟,鬼魂无所归依,更冲不破那天空巨网,随后,山体崩塌,将整个城市埋在地宫之中。
“鬼方骗了我。”一个清柔的声音出现,熟悉无比,就像先前听到的那个在山路上的声音,如今听来,却仿佛是这片废墟发出的悲伤呜咽。
“他说喜欢我,说可以让我们两族再无征战,我信了。”
“我的父亲被他杀了,他说是为了救我,虽然很难过,但我只能相信,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让我在水源里下毒,只是普通毒物,这样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方城了。”
“我去找了师兄,我向他忏悔,他一时心软,让我进城了。”
“他拿下了城池,却说灵山有限,不可能与外族分享,要将我的族人烧死,我求他不要,要他应誓言,说好的永无干戈,他却说,我族一灭,自然再无干戈。”
“就这样,我们被他封印在此。”
“永生永世,不能解脱。”
“父亲为了保护我,被仇恨的族人吞噬,年月日久,我们与这废墟化为一体,自此不分彼此。”
“如今,我们复苏,鬼方的族人却没能付出代价。”
“这不公平,对么?”
“所以呢?”一边的城主,也就是许教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认真道,“你的诅咒并不是针对所有人,而是鬼方的族人,可是他们已经是数千年的人了,早就灰飞烟灭了。”
“但他们的后代还在,很多很多……”
“我们尹方,却永远留下了。”
“可是数千年来,东方民族融合,你这样是不行的。”许教授认真地道。
“带回来,让他们体会到我们当年的惨痛,再与我们融为一体,哪里不行了?”
“等等,”邵渝突然道,“鬼方是不是也是巫族?也带着骷髅头,有各种法术。”
这种傻女鬼他真心不同情,但就这么放她乱来肯定不行,不如——他想出一个非常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