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奸妃成长手册 容光 2764 字 17天前

她心头烦躁,也不知在问谁,“那他去哪儿了?”

含芝看了眼天色,“奴婢也不知,这个点……也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啊。”

她瞧了眼楚颜难看的脸色,忙安慰道,“主子也别急,想必太子殿下这会儿是有事,所以不在书房,咱们去门口问问值守的太监就知道殿下去哪儿了。”

话虽如此,但含芝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盼着太子殿下不要太快被主子找到,瞧主子这模样正在气头上,若是遇到了太子殿下,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岔子。

楚颜又大步走向门外,问那两个小太监,“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其中一人答道,“回太子妃殿下,奴才也不知,今日太子殿下走得早,都已经好一会儿了,不过看方向……约莫是回永安宫了。”

回永安宫了?

楚颜嘴唇紧抿,也不说话,就这么疾步踏上步辇,“起驾,回永安宫!”

她只想问个清楚,祖父生病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狠绝的事来,可是一想到事情都发生这么多天了,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心下又有个声音在冷冷地对她说:这不是昭然若揭的事实了么?他不告诉你,不过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你还在指望什么?

楚颜的双眸垂了下来,手也拽紧了衣袖。

她还以为自己是有那么几分了解他的,可是如今看来,要当帝王的人大抵不是那么好看透的。

*****

顾祁今日早早地回了永安宫,西疆那边一切顺利,早朝的时候他就得知恭亲王已经带着人马于昨日抵达了西疆,顶替了赵武的位置。

因赵武的病,淮城之内没有了将领,百姓们颇有些惊慌,而驻军也有些乱了阵脚。好在恭亲王及时赶到,安抚了百姓和将士们,驸马秦殊担负起了分发粮草的任务,而萧彻则待在城楼之上,与守城的士兵一起戒备,也在后方支持着战场上的卓定远,以备不时之需。

西疆的事情又回归了正轨,顾祁在书房批了会儿折子,又听万喜汇报说,昨日太医去永安宫替楚颜诊脉时,已经说她没什么大碍了,今日开始不必再喝药。

他微微一哂,瞧了眼外面的艳阳天,“既然她不用喝药了,那今日就早些回去,也带她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在屋子里闷了几天,想必她也快发霉了。”

临走时,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去吩咐万喜,“知会御膳房的人一声,今日可做些好菜,大鱼大肉也端上来吧,口味可以比平时稍微重些。”

她病的这些日子,因为太医说了要忌口,所以御膳房的端上来的菜色都是清淡又养胃的,可看楚颜那样子,似乎觉得吃起来没什么乐趣,嘴都快淡出鸟来。

顾祁一边失笑一边往外走,别的姑娘家都是怎么清淡怎么吃,偏她倒好,爱些辛辣刺激的口味。

回到永安宫的时候,他径直朝着楚颜的偏殿走去,岂料沉香在院子里朝着他俯身道,“太子妃殿下今儿一大早就去了元熙殿,说是要看看赵容华这几日怎么样了,奴婢不知您会这么早回来,可要奴婢去元熙殿知会太子妃殿下一声?”

顾祁讶然,“她去元熙殿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与母亲关系那样亲密,几日不见,人有病了一场,回去撒撒娇也实属常情。

他继续往偏殿走,“无妨,我在她屋里等等就行。”

她既然没说不会来用膳,想必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顾祁从前都没有好好打量打量她的屋子,只因她一来就病了一场,他的注意力也都没放在周遭的事物上,这次屋里没人了,他才有时间好好看看。

穿过偏殿的大殿,四周的摆设都是出乎意料的简单,桌上的茶杯茶壶都是按照份例制出来的寻常瓷器,没什么特别之处,不像宫中有的人喜爱风雅,所以总爱用些精致的玩意儿。

他慢慢踱步走到了她住的房间,这儿的摆设要比外面多些,但也都是简单的东西,比如窗台上的两盆未经修剪茁壮成长的虎皮兰,比如屋后方的那盏素雅清新的屏风。

顾祁对着那屏风慢慢地挑起了眉,接着走近了去看。

屏风上绣的是一副晨光里的竹林,青竹上尚且泛着晶莹的露珠,片片竹叶迎风招展。红日未出,霞光隐藏在云层之后,可已有熹微的晨光穿过云层渗透出来。

细看之下,一针一线都很细腻,配色清雅出尘,看来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触到了布料,那样的触感不怎么平滑,可摸上去很舒服,像是能察觉到绣出它的人当时是如何全神贯注地倾注心血于其上的。

但就在他聚精会神地欣赏屏风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万喜那声还没说出口的“参见太子妃殿下”,另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请安。

“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万喜被楚颜的态度给弄得一怔,“……在,殿下在里面,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我自己来。”

楚颜声音清亮,毫无温度地开口道,“楚颜求见太子殿下。”

顾祁似乎从她的声音里察觉到了异样,没有回头,仍是看着那屏风,口中却缓缓答道,“进来。”

这是她的屋子,他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门开了,楚颜大步踏入屋内,看见了那个背对她的人。

顾祁今日只穿着淡蓝色的长衫,领口与袖口都绣有银色云纹,背影修长,看上去都有种淡淡的舒心之感。

可是楚颜却没法舒心,越是看到他这样若无其事,心头越是烦躁不安。

她咬紧牙关,控制住怒气问了他一句,“殿下,西疆如今境况如何?”

顾祁的背影一僵,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她,那双透亮清澈的眼眸里藏匿着点点怒意,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就直说。”

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这样清淡毫无愧色的表情,楚颜一下子被激怒了,为何在姑姑如此绝望的时刻,这个当儿子的还能够神色如常地谈笑自若?

她倏地握紧了拳头,“殿下觉得当我的祖父病卧榻上危在旦夕之时,瞒了我整整三日,让我一无所知地待在屋子里,这真的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会做的事吗?”

她的措辞太过激烈,态度过于强硬,顾祁眼眸一沉,声音也紧绷起来,“赵楚颜,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做错事的人竟然还拿身段来压她?

楚颜心头火起,倏地冷冷一笑,“殿下不用提醒我,我当然知道我在跟谁说话。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谁不敬您爱您?凡是敢于与您争权夺势之人,不论亲疏远近,您都有绝对的权利惩罚他们,哪怕是您的亲祖父,若是侵犯到您的皇权,不也一样落得个没命回朝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