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个嫂嫂对他好了,就一堆刺耳的话出现,这些人的话,他才不相信呢。
就算他以后出息了,那也有嫂嫂的功劳,干嘛不对嫂嫂好点?
回到钟粹宫时,君南夕已经和贵妃婆婆说完话了,正等她呢。
在宫中呆了大半天,戚贵妃也知道他们累了,也不留他们了。
来时,马车是空空的,回去时,马车是满满的。里面堆满了皇帝的赏赐和她婆婆给的物件。
皇帝表现喜爱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赏赐,大笔的赏赐。
上了马车没多久,小家伙眼皮一搭一搭地耸拉着,谢意馨伸手把他抱过来,“困了?”
“嗯。”小家伙爱困地打了个哈欠。
“十一睡着了?”君南夕低头,看着屁股对外,脸埋在谢意馨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
“是啊,小孩子容易困觉。”
“小孩子就要多睡才长得好。”
“难为他了,一大早随我进宫请安,刚才又去冷宫看了他母妃。”饶是她,都觉得累了,何况他一个才几岁的孩子。
对于他们夫妇带十一进宫请安后又领着出宫的事,周昌帝根本没管。
谢意馨乐得装糊涂,至于十一的名字什么的,她才不会傻得现在去问。现在周昌帝正烦着呢,拿这些事去问他,不是找骂吗?等哪天风和日丽,她那皇帝公公心情好了再问吧。
“其实父皇并不是那么相信那些所谓的大师所说的话。”君南夕提点。
谢意馨点头,经过今天的这些事,她也算看出来一些端倪了。
虽然朝堂上派系林立,各势力掺杂,但在周昌帝的控制下,都是乱中有序。
皇帝年纪大了,一切莫过于稳。他看重谢家,却又用着殷家来制衡谢家。
周昌帝一开始是护着谢家的,可事情隐约牵连出殷家时,周昌帝反手又给殷家挡下,不让人深究下去。
从这点可以看出,周昌帝并不想有人破坏如今的和平局面。
侯青鹏与殷家关系密切,这一点周昌帝不可能不知道。他心时有没有疑到殷家头上,谢意馨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心中是怀疑的,这也是周昌帝希望此事到此为止的原因。
正因为看出了皇帝的态度,所以谢意馨后面才会不吭声。
马车后面那丰厚的赏赐,或许有部分原因是由于周昌帝对谢意馨识时务有眼色的奖赏,但也有一种补偿的意思在里头。
想明白这点,谢意馨不由地直叹气,有了皇上这道护身符,这殷家真是难对付。
只是,周昌帝老了,况且又到了新旧皇帝交接的时候,不为更进一步,就为了保住屁股下的位置,也容不得他们不想。
周昌帝一心求稳,难道事情就会按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吗?要知道,有些矛盾越镇压,暴发出来的时候就越厉害,越让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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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君景颐去了殷慈墨的院子,看了两个孩子之后,将今早发生的事与殷慈墨说了一遍。末了,还感叹道,“皇上对谢家真是太厚爱了。”
听完,殷慈墨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君景颐注意到她神色的古怪,问道,“怎么了?”
“你父皇是不是对那些道长高僧什么的,并不是那么信任的?”至少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信任。
自古的帝王,对于威胁到自己江山的人,哪个不是勃然大怒,然后将人除之而后快的。即使是亲生儿子,都照杀不误。
偏偏周昌帝被告知了谢家出妖星时,却不甚着急,而且此事还是建立在浮阳即将发生地动的基础上的。
这样太古怪了,唯二的解释,一是,他知道他们的计划,这个可能性很低;第二,那就是周昌帝其实并不是那么看重天命龙气龙脉之类的东西。
殷慈墨把她的想法说了,君景颐也觉得有理,脸色一片精彩,“父皇,你骗得儿臣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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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中传来明妃感染了时役的消息,
接着,景王夫妇进宫请求侍疾被驳回,没几日,便传来明妃薨了的消息。
也许是景王察觉到了什么,并不曾大闹,就如同明妃真的是不幸感染了时役而去一般悲痛。
谢意馨不得不感叹景王的敏锐。
“王妃,您的族人给您送来了一车吃食。”秦青肃着一张脸禀报。
谢意馨颇觉意外,随即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概是前两天她戳破了慧元的计谋一事,家中父兄应该对族人言明了。
这么有利于激起族人同仇敌慨之心、增强家族凝聚力的事,谢家人没人傻得不去说。
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一下呢?
况且这都是事实不是吗?他们又没夸大其词。那天谢东名也亲眼见了,有他作证,事倍功半。
今天他们送来这一车的吃食,表达感谢。庄户人表达感激之情真的粗糙直白。
“秦管家,前两日我不是和周嬷嬷收拾了库房么,一会你去库房挑三两件实用的东西作回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