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不会,”祝良机说:“他脑子有病才跟我炒作。”

“谁啊?这么牛逼?”肖扬十分鬼好奇:“你不会跟一姐睡了吧?她不是不喜欢小男生吗?”

“扬哥,”祝良机扭头一笑:“好奇死了吗?”

“必须啊。”

“那死吧。”

“……”

吃过午饭,祝良机收拾好后乘保姆车去了《真探》的片场。昨晚上ktv前导演说给大家放半天假,所以大家才放开了喝得极其猛烈,祝良机到的时候灿星的一姐崔萱正从助理手里接过醒酒药。看见祝良机还热情洋溢询问他要不要来一片。他们剧组除了祝良机全是老戏骨,唯一一个小鲜肉也够争气,硬是在导演狗血喷头的谩骂中杀出一条生路,导演越骂,祝良机演得越好。下午两点开工,他和一姐到得比较早,后者正在刷微博。

“惊了!”崔萱忽然道:“有人拍到贺哥昨晚和神秘人一起进了希尔顿酒店。昨晚不是你送他回去的吗?”

肖扬的脸色仿佛吞了只苍蝇,他的视线忍不住往祝良机抹了一层遮瑕的脖颈上瞟。祝良机想起自己先前在经纪人面前信誓旦旦说没拍到,脸也是被打得很痛,他打开自己的微博,正准备看这条新闻,一姐在那边疑惑地嗯了一声:“微博一瞬间都被删光了……啊又有了,那个博主说自己弄错了,他是在c城那边拍的照片,贺哥昨天明明在首都拍戏……这速度,贺哥的公关够快啊。”

从头到尾就看见一条假新闻的祝良机跟着呵呵两声,他忽略了肖扬求知若渴的目光。银白的保姆车从远处驶来,贺栖川的助理江恩率先自车上下来,接着是穿黑色大衣的影帝。首都初春湖水的薄冰还没散去,贺栖川却似乎不怎么怕冷,他没戴围巾,双手因为气温插在衣兜里。崔萱看了一眼:“如果不是昨晚见过他抱着话筒不撒手,我一定跪着喊哥哥好帅好英俊。”

“哈哈,”祝良机被逗笑了:“他好像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什么东西。”

先是在ktv里抱着落地话筒,后是酒店里抱着他。一姐赞同地点点头,肖扬在旁听得心惊胆战。

这小子该不会真和影帝睡了吧……

看影帝那样就不可能在下面。如此这般,到底谁比较吃亏?

贺栖川到后几个人分别去各自的化妆间换衣服,再出来时,所有演员都换上了服装。《真探》是根据绿丁丁网的悬疑小说改编的电影,由圈内两大巨头灿星和盛世合资拍摄。贺栖川饰演一名叫陆恭的私家侦探,三十多岁,因意外离职警局,成天抽烟喝酒混吃等死,一姐是他胸大狡猾的女秘书,祝良机则是受害人家属沈长星。人物关系虽然简单,牵扯到的故事却十分复杂。

今天这场戏是陆恭发现沈长星行为反常、两人在窄巷里争执时有轿车突然开过、陆恭急忙将沈长星推在墙上。前面的台词都过得很顺利,一直到贺栖川将他一把按在墙边,男人死死压住他的胯部,祝良机条件反射般用手去推他的脸。

沈长星因为童年阴影有轻微的肢体接触恐惧症,陆恭突然揽着他,即使知道对方出于好意他也受不了。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近距离和贺栖川接触祝良机还有点小激动,去推贺栖川的左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短暂的、湿热的触感。祝良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贺栖川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祝良机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他他他他他他……

“卡!”

贺栖川神色如常从他身上起来。

怎么回事?

对方看起来好正常,是他的感受错了?

他正在发懵,肖扬的声音阴测测从耳畔传来:“光天化日、干柴烈火、臭不要脸。”

祝良机:“……”

祝良机心烦意乱,他正想让肖扬这个瓜皮闭嘴,有人走到了他旁边。上一秒还要蹿上天的经纪人突然萎了,面色变得十分之狗腿:“贺老师好贺老师好。”

贺栖川比祝良机高一个头,他不说话时显得很有压迫感,祝良机跟着经纪人喊:“贺哥好。”

贺栖川轻飘飘地瞟了肖扬一眼,后者会意:“刚有个信息还没回完,我先去处理一下。”说罢扔下祝良机就走。

片场里人来人往,他们这儿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大多数人以为影帝给新生代讲习,没谁敢上来打扰。贺栖川开口:“昨天晚上……”

祝良机内心在“啊啊啊啊爱豆和我说话!!”与“老子已经脱粉了。”之间徘徊,他嗯嗯几声,脸有些红。

“弄痛你了?”

“还好。”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是这种问题,祝良机差点被口水呛住:“贺哥您……挺好的。”

贺栖川挑了挑眉,大概也没想到这小孩说话这么直接,他索性也很直接地问了:“有对象吗?”

“啊?”祝良机愣了一下。

说实话,对方这个问题怎么听怎么微妙。

他太过于迷恋贺栖川,但祝良机很清楚,他迷恋的并不是贺栖川这个人,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憧憬、粉丝对偶像近乎无私奉献的爱。大学时他和女友去电影院永远只看贺栖川的电影、微博关注全是跟贺栖川有关的公众号,分手时女友一句愤怒的“你跟他的海报过一辈子得了,祝你们幸福啊死玻璃!”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祝良机就真成了每天幸福追星的死玻璃。

贺栖川是他的心结,这个结太过于强悍,已到唐箴不惜给他出那么个损招的地步。但祝良机也很清楚,他并不想真正参与贺栖川的生活。怎么讲呢,就跟叶公好龙一样,他喜欢的,也只是他想象出来的影帝。

整整七年,这么病态的感情,是时候停止了。

“没有,”他说:“不过昨晚的事,您忘了吧,是我不小心。”

贺栖川脸色没变,眼里的温度却淡了几分:“是你不小心还是我不小心,我分得清楚。”

“嗯嗯嗯。”

“你是不是觉得昨晚就一场意外,今后我们还是一个剧组的好同事,”贺栖川说:“一起好好拍戏天天向上?”

是吧……?

贺栖川轻轻嗤笑了一声:“行。”

因为对方的笑声,祝良机眼神一飘。他还记得第一次知道贺栖川时是他妈在客厅放电影频道,当时一听见男主演说话祝良机就走不动路了。对方这声笑,让他那颗迷弟心突然死灰复燃。贺栖川本来想走,见他这样顿了顿:“小朋友,眼神挺像那么回事。”

也是因为这个充满眷恋的眼神,他昨晚才在最后一头栽进了漩涡里。

两个人各怀鬼胎,回去拍摄时贺栖川吃了进组以来的第一次ng、祝良机日常被骂得狗血喷头,导演以为他们昨晚嗨过头,想到是自己不小心把这帮疯狗放了出去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在贺栖川第八次对着祝良机面无表情时,导演终于爆发了。

“贺栖川你有疾病?你面对的是受害者!受害者!你以为你是抽烟烫头小混混吗?眼睛一瞥一瞥地看人像什么样子?!”导演一扭头:“祝良机你也一样,你面对的是侦探,唯一能帮你伸张正义的人!你为什么用看前男友的眼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