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立刻对着白竹开口道:“白副统领,恐怕你要忍痛割爱了,朕用一千两黄金买你这乌骨鸡。”
此刻的白竹已经换回了一身禁卫军的服饰,整个人有些吊儿郎当,不是很靠谱,带着浓浓的纨绔子弟的气息,但是却依然很得皇帝的器重。
白竹双手抱拳,上前一步开口道:“回禀陛下,不是微臣不肯割爱,只是今日微臣狩猎归来,这乌骨鸡便被永夜郡主要了去,永夜郡主为了营救北邦三皇子而受伤,失血过多,微臣认为永夜郡主此举却是巩固了西罗同北邦的关系,使两国交好,实在是功不可没,所以微臣便忍痛割爱,已经将这乌骨鸡送给了永夜郡主。”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眼中带着丝探寻,一个个心中却是羡慕的不得了,这一个庶女一下子从身处囹圄的囚犯,摇身一变变成了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郡主,怎能不让人眼红。
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沐寂北身上,不由得惊艳了一番,去年选秀的时候还是有些团的脸,如今却是变得尖细了起来,少了分女孩子的稚嫩,却是渐渐有了分女子的模样。
一身火红色的长裙仿若翱翔九天的凤凰,展翅欲飞,强烈的撞击着每一个人的眼球,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那精致的五官,略显单薄的双眼,带着浅淡柔和的笑意,一时间让不少男子失了心神。
皇帝这时回过神来,笑了笑开口道:“永夜郡主出落的真是越发漂亮了,怕是不知要迷倒多少英俊的小伙子,去年朕瞧见你时,似乎还不是这般样子。”
沐寂北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丝略显娇羞的笑容,一瞬间整个场面却是寂静起来,女子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红霞,就好似初生的太阳,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更是照亮了一片黑暗,此间尽是明亮。
殷玖夜的脸色则是更加幽深,一张臭脸露着明显的不悦,本是打算夹起食物的筷子,一把被男人扔在了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另一只则是翻滚着掉落在了地上。
不少人被殷玖夜吸引了目光,唤回了神智,确实不明白这六皇子这是又怎么了,自从上次六皇子失踪了几个月回来之后,整个人就都变得这般诡异,再不似之前那般温和,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六皇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可是一来是这种想法太过离奇,一种是皇帝已经开口解释过,说是六皇子因为受到重创,甚至命悬一线,经历了颇多的变故,这才性情大变,但是从很多细小的地方以及行为上来开,倒是还是足以令人信服的。
沐寂北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凉,脸上虽然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挂着笑脸,可是随着那道渐渐阴冷的目光,沐寂北的笑都要变成了苦笑。
“陛下实在是谬赞了,若说是美丽,还要是陛下身边的几位娘娘,姿态各异,当真是天香绝色,哪里是臣女这种凡夫俗子可比。”沐寂北对着皇帝开口道。
皇帝抚掌大笑:“哈哈,沐相,你这个女儿可真是有趣得很。”
沐正德也起身出来,对着皇帝开口道:“回禀陛下,这孩子都是被微臣给惯坏了,不懂礼数,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挥了挥手:“哎?朕看这永夜郡主可是可爱的紧,不知永夜郡主的伤势如何了?朕听闻是伤在手上,永夜郡主弹得一手好琴,可不能因此给耽误了。”
沐寂北点头道:“回禀陛下,臣女的手并无大碍,若是陛下想听琴曲,臣女时刻候命。”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你那琴声当真是一绝,丝毫不比齐妃的差啊。”
齐妃也应和道:“陛下,永夜郡主的琴声自然是不用说的,只是您是不是嫌弃臣妾老了,不中用了,再也讨不得您的欢心了。”
皇帝安慰道:“你一天尽是胡说,就是长了一张利嘴,得理不饶人啊!你还年轻着呢,若是你老了,朕成了什么?”
“陛下强健的很,哪里会老?怕是长生不老也不成问题。”齐妃开口道。
皇帝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再次对着沐寂北开口道:“朕也不想夺人所好,只是那乌骨鸡汤不知你是用了没有?朕倒是想厚着脸皮为良妃讨上一碗。”
齐妃表现出一丝焦急,看向沐寂北的眼眸中带着担忧,甚至对着沐寂北暗中摆了摆手,沐寂北自然是瞧见了,只是一时间却是摸不准齐妃的用意。
齐妃让自己否认这乌骨鸡汤已经没有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有人要在这鸡汤上动手脚?齐妃这般殷切的告诉自己,无非便是想表达她对相府的诚意,以免自己上当被人设计,而设计她的人,不用说,自然是齐家的人。
沐寂北的心思却一在一瞬间转了个几个圈,尽管齐妃摆手,可是谎称没有是肯定不行的,难保这不会是又一个陷阱,毕竟若是她谎称已经没有,而后谁在无意间发现了她还炖着满满一锅,一个不小心捅到了陛下面前,难保不会又是一桩风波。
“回禀陛下,这乌骨鸡汤还有着不少,臣女基本还未动过。”沐寂北对着皇帝回话道。
皇帝点头:“如此甚好,朕倒是也不问你多要,你且去温一碗来给良妃娘娘吧,相信你也不会介意的。”
沐寂北点头道:“臣女领命。”
沐寂北转身退了下去,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却始终在思忖着这齐家是在耍什么鬼把戏,这汤药唯一能动的手脚,便是下毒,借由她的手毒死良妃,使皇帝迁怒于她或者追查此事。
走了小一会,便回到了营帐,刚一掀帘子,却被一双大手直接拽了过去。
沐寂北心头一惊,举手就要一个手刀,那人堪堪躲过,却是反手一拧,将沐寂北的双手拧到了身后,整个人欺身压了上来,含住了那莹润小巧的双唇。
“唔…。”沐寂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子吻了个正着,带着丝惩罚和占有的意味。
沐寂北想要躲开,奈何两手却都被男子禁锢在身后根本用不上力,腰身更是被男子的另一只大手牢牢拖住,躲闪不得。
“唔…殷。玖。玖夜…”沐寂北挣扎着开口。
男人却不予理会,只是继续追寻着那份柔软,肆意的用自己的唇舌啃噬着,恨不得要吞入腹中。
直到沐寂北的脸颊被憋的通红,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男人才松开了嘴。
沐寂北看着那双黝黑的眸子,重重的喘息着,双手也开始挣扎起来:“殷玖夜,松手。”
殷玖夜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被自己撕咬的有些红肿的双唇更是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沐寂北被看的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殷玖夜沉着嗓子开口道:“躲什么?”
沐寂北立刻露出一张笑脸:“没什么。”
殷玖夜松开了沐寂北的手,沙哑着嗓音开口道:“晚上再收拾你。”
沐寂北的一张小脸立刻就皱成了包子,扁扁嘴,没有开口,却是让殷玖夜轻轻勾起了唇角。
将火重新点开,热了热,而后拿出一只瓷碗,舀了一小勺鸡汤进去,再次将锅盖盖上。
沐寂北并没有急着将汤送了过去,而是先是仔细检查了这一碗汤是否有什么不对,是否被人动过了手脚。
可是一番仔细辨别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没有问题,这不禁让沐寂北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了一旁,不知在想着什么。
殷玖夜看了看沐寂北,而后开口道:“现在没有问题,便意味着接下来将会有问题了。”
沐寂北点点头,也不再多耽搁时间,先是将给良妃的那碗盛了七分满,放在一旁,而后又给殷玖夜盛了一碗,端给殷玖夜,努努嘴:“呶,给你补血的。”
殷玖夜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看向沐寂北,目光幽深,直看的沐寂北耳朵根子发烫:“不喝拉倒。”
说着沐寂北便要将鸡汤倒掉,殷玖夜却是直接将碗接了过来,仰头利落的将一碗鸡汤喝了个见底。
沐寂北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转身将给良妃准备的那碗端了起来,便要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