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儿就非要他爹要回去,“哒噗,爹爹。”于是肉爪儿又递那边去。
霍榷又拧头这边来。
几个来回,佑哥儿也生气,两肉爪就在棋枰上一通搅和,把霍榷摆得好好的棋局给搅乱了,这才有了袁瑶回来瞧见的这一幕了。
“这你还能和儿子置气的。”袁瑶接过儿子递得老长的手,把儿子抱起,只轻轻拍了拍佑哥儿的后背,佑哥儿就张着嘴巴,皱着鼻子打小呵欠了。
袁瑶抱着佑哥儿也就在屋里走几个来回,佑哥儿就睡着了。
把佑哥儿放暖阁里,落了帐子,这才去卸去身上的冠服,又盥洗了一番,这才到西次间里同霍榷说了今儿晚上宫里发生的事儿。
霍榷听了默然许久,才道:“你和佑哥儿在京郊那处农庄住着时,没少受顾敏照顾的,如今能还他一分半点的情也是好的。”
罢了,霍榷将棋谱放下,意味深长的直念叨“敏重”二字。
袁瑶也想了一会子,“只是这顾姑娘,以后……”
话故意不说全的,但夫妻两人却心照不宣的。
那一夜便无话了。
翌日,霍榷早朝归来,说祯武帝对太后王家一党发作了。
魏县主的父亲被贬了一级,还被打发出京城就任去了。
南阳伯王諲的二女婿洪吴天,此番进京述职,原是要顺便接了任甘肃总兵的文书,可没想事到临头,却接的是镇守宁武关的职务。
而和洪吴天暗通款曲的安顺总兵王晖,则被调去了甘肃,做了甘肃总兵。
把一直盘踞在云贵的王晖调虎离山,祯武帝好腾出手来,清理干净云贵的。
这一忽然的变动,可把太后王家一系的算盘给打乱了,太后一系的又得安分一段时日了。
祯武帝此举虽大快人心,却到底还不能将王家一系连根拔起的,留下了后患。
服侍了霍榷用了早饭,又送了霍榷出门。
正好司马夫人和赵绫云来了,都担心了一夜韩施巧的,所以今天就凑了一块,想一道进宫去瞧韩施巧的。
昨晚虽受了惊吓和委屈,可韩施巧到底身上无碍的,三人瞧着也放心了。
韩施巧还将昨夜里皇后说的话,告诉了袁瑶了。
袁瑶当机立断道:“昨夜那情,娘娘是万不得已受下的,可昨夜的事儿谁能保皇后没在里头掺了一脚的,她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罢了。所以皇后这情,娘娘万不可久欠,只怕日后皇后会变本加厉的。”
司马夫人也附和道:“没错,早还清早了了。”
赵绫云却不以为会这般轻巧就撇的清楚皇后的,“皇后又没说让娘娘怎么还清人情的,就是想要还人情也没处还不是?”
袁瑶却笑道,“正是皇后没说清楚,才有的机会。”
罢了,四人都凑近一处去,悄悄说了一气子话,旁人一概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什么。
只是自那日后,祯武帝不是初一、十五也常到坤和宫去了,让皇后觉着仿若喜从天降。
一月之后,御医给皇后请平安脉传来喜讯,皇后再怀龙嗣了。
得了这消息后,韩施巧头个就到坤卦宫去给皇后道喜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后就和韩施巧一块,闲话了当初韩施巧坐着龙胎时的经验之谈。
正说得高兴时,韩施巧忽然道:“皇后娘娘,嫔妾这份情还得可算是合心意了。”
皇后脸上的笑意就是一僵,“皇上是你让来的?”
韩施巧也不隐瞒,“皇后娘娘对嫔妾有大恩,嫔妾心心念念的只想着如何报答皇后娘娘的,所以只得劝皇上多到皇后坤和宫来。如今皇后了怀上龙嗣,总算能让嫔妾松可口气了。”言下之意,咱们两清了。
的确,能有一个自己生的皇子,一直皇后的心愿,如今再得机会皇后没有不高兴,她也不好说这人情韩施巧还得不对的。
但本意要好好利用一回韩施巧的机会,就这么清了,皇后到底有些不甘。
只是如今腹中的孩子才是头等要紧的,这回绝不能再有闪失,其余的一概推后再论就是了。
……
而那日瞧韩施巧回来后,袁瑶便那里都没去过了。
因着自立门户后,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来,袁瑶也没那个精神和心思打理府里的庶务。
就让尚嬷嬷和宫嬷嬷,大致执管了。
如今得闲,自然要重新梳理一回府里的人和事儿了。
然,袁瑶不管不知道,府里竟然分出了两派来。
在主子面前,他们自然是不敢闹到面上的,可背地里已不成样子了。
这两派中,一派正好是袁瑶从镇远府带来的人,而另一派则是袁家的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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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回相夫教子(二)
原镇远府带来的这一派系,以宫嬷嬷和卢大娘为首。
而袁家老仆这一派系的,则是以袁母的陪房钱大一家为马首是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