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宫家当然可以辩解。
然而,孟凡成功脱险总是事实,没人救是如何脱险的?
谁会去救,当时大战,他宫羽裳在场,是无数济州领官员都看在眼中的。
不是他也是他了,简直辩无可辩。
如此一来,许易不经成功通过这个局,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还阴死了宫家三名长老。
最残酷的是,将宫家一下子推到了教宗的对立面,成了教宗那边的靶子,可以想见宫家将来要受到怎样的腥风血雨。
“老三!”
宫家大长老再度沉声暴喝。
宫羽裳的沉默,让场中本就低沉的气氛,压抑得快要炸开了。
宫大长老一声喝叱,宫羽裳终于不再沉默,哑着嗓子将他所能剖析的因果,尽数剖析出来。
“辩解,必须要上书辩解,我们根本没有救孟凡,他能逃出来,肯定是和暗夜行者的大人物们达成了密谋。”
宫四长老阴声道。
宫羽裳道,“没用的,我们出现在小佛山又如何解释,恰巧么?所以,有了这一点孟凡可以堂而皇之将他回归的原因,砸在咱们头上。至于说他和暗夜行者达成密谋,若在这点上下功夫,根本就是做无用功。祖廷反被暗夜擒走的官员,又回来了,不需要做忠诚侦测的么?孟凡敢回来,显然是敢做这个侦测,也就是说暗夜那头,他无挂碍。”
“如此一来,咱们的辩解无用不说,还会被外界理解成惧怕对上教宗,连到手的功劳都不敢要。所以,这是个死扣。”
宫二长老道,“那孟凡到底是怎么脱险的,孙孚凌是被谁杀的?难道还有大势力掺和进来了?”
宫羽裳摇摇头,“不会有别人了,一定是许易,一切都是这个家伙在操盘,他是什么都料到了。”
宫大长老瞪眼道,“不要再神话此人了,你说是他做的,他有那个实力么?他能调动得了孙孚凌,刘宗道,并能杀得了孙孚凌?这些,你怎么解释。”
宫羽裳无言以对。
此番,许易设局,隐得实在太深,有很多东西都深深浮在水面之下,比如荒魅,宫羽裳情报不足,看不到这些,自然也猜不到许易是怎么把这个戏法变成变好的。
可他就是确信,这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偏又不可能将之当作道理说出来。
“廷尉府呢,廷尉府是什么反应,通缉令是咱们花了大气力才请下来的,若真要撤通缉令,廷尉府这关,我就不信那么好过,这么多年来,有几张撤下来的通缉令?”
宫五长老朗声喝道。
他和宫三长老血缘极近,这个关头,自想帮他分担一点。
始终趴在地上的素衣中年道,“廷尉府已经通过了孟凡的陈情,撤了通缉令,还专门出了文书,为许易恢复了名誉,并请了一个大功,表彰他在抗击暗夜军团的战斗中,做出的卓越贡献。”
撤通缉令,还请功,抗击暗夜军团,做出卓越贡献……
素衣中年每说一句,宫羽裳便觉被钝刀子在心口上划拉一下一般,天下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么?
“好了,此事就到这里,今后,许易的事儿,你们不必插手了,安心做好功课,不要再掺和任何俗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