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又觉得不对,自我否定道,
“不对不对,婶么最起码不晓得……”
艾美躺着不得劲儿,况且这会儿他已经躺不住了,披着棉袄坐起来,双目坚定,言之昭昭,
“婶么肯定不知道,知道的人必定只是家里的几个汉子,瓜子也被瞒着,不然以他的大嘴巴怕是这会儿后方都听到传言了。”
周里的心绪也不平静,陪着夫郞坐起来,把人拘到怀里,还有些不解,“那跟今晚说的大哥儿的婚事……”说到这周里一下子茅塞顿开,惊愕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你说咱小子也跟芝麻一起走?”
艾美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看起来还想镇定,继续说他所思,深入的猜测,
“皇城梅家虽说是画画的亲家,从小长大,可那一家子多少人呢,多少双富贵眼睛盯着,二叔和二奇断然不会只叫芝麻兄弟只身前往的,就算是画画也未必痛快的应承;况且,这会儿咱并不晓得亲家那头要接走几人,那么,画画一定会让表兄弟堂兄弟陪同相伴,可跟芝麻一般大的咱家就一个,大庄家的小子是长孙,画画不会打那个注意,你没看他给递过去的画像全是排行第二的么。”
“看来这事成定局了,这么说,小窖和瓜子两口子都陪着去?”周里再次确认一回,实际上他已经琢磨出弟夫的意思了。
艾美平复下心来,长舒一口气,眼睛有些湿润,“板上钉钉了,这若是跟姑么一说,姑么那样疼二奇和孩子,再没有不点头的道理,怪不得,怪不得呢”
周里搂着人一愣,“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每回我抱着儿子过去,画画都让我不要宠着护着,有几次二奇听见了还不高兴的说他两句,以画画的性子可不是上赶着找别扭的道理,可独独在这件事上从不想让。”
温暖的空气中参杂着淡淡忧伤,两人相互依偎着,艾美的眼睛渐渐发红,转而低声泣哭。
周里也不好受,圈着手臂将人搂的紧紧的的,好半饷,周里沉着嗓子道,“这是娃子的福气,运到,咱们做爹做阿么的为的不就是让孩子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么,你拼命攒银子难道不是为了他日后读书,有个亮亮堂堂的前程么?现如今有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对娃子来说是莫大的造化!”
艾美的眼泪浸湿了周里的里衫,含着泪花抬起头看着人,微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再也想不到,再也想不到咱们有这样的好命啊,没事没事,我不伤心,日后二奇画画去皇城的时候咱也跟着去,开眼界,见世面!”
这边艾美两口子窥探天机窥得了了不得的人生转折,互相开解地絮叨了半夜方睡下,另一边梅画被饿狼二奇黏黏歪歪的伺候的舒服的直叫,待两人停战歇息时,
梅画抛出要人命的媚眼挑着人的下巴耍流氓,声线腻死人,“帅哥,你真猛!”
艾奇顾着小夫郞的身子,忍着二次上垒的冲动,半个身子压着人令他乖乖睡觉。
第二日阳光照射进来二奇才醒,不只他,连艾寒流都起晚了,谁叫昨儿喝多,晚上还身心舒畅的释放了两回呢。
刘芬芬迷迷愣愣的觉得屋里一阵黄光,刚想问夫君咋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书呢,话到了嗓子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搂着夫君呢,这一下完全清醒过来,愕然的坐起身,滑下的被子露出斑斑点点身子,大呼小叫道,
“可了不得了,丢了老脸了,夫君啊,日头大亮了,快快快,孙子吃了饭还得上学堂呢!”
芝麻四兄弟夜里在这边睡的,刘芬芬陪着孙子脱了衣裳钻进被子了,又被夫君提留到西屋,奋战了大半个晚上累的晕头转向才让睡觉,他能不起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