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不凉,仔细吃了闹肚子,叫你哥点着火烧的滚开了撒些葱花当馄钝吃。”艾花枝关心小侄子。
二瓜鼓囊着嘴摇摇头,好容易咽下,忙止住说,“用不着姑么,大哥你也别费事,我就是闻着味儿馋了,肚子正好有些空,这也不是冬日里,没凉透呢。”
艾美给他倒了杯热水,这小炉子里烧开的,推给他,“喝着些,今儿夜里肯定凉,一会儿睡觉的时候你端一壶,都给你灌上了。”
艾花枝虚眼瞧着小侄子大口吞咽的吃相,脑子里不由得的多想,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二瓜,夜里饭是不是没吃饱?又挨训了?面壁了?”往常他就见过小侄子受教训的情景,二哥不打不骂,冷眼沉默,只叫人立墙根,嫂么的惩罚是不叫吃饭,艾花枝给二瓜说解过好几回,说是做错了事情可打,如何能饿肚子,娃子的脾胃最是娇惯了。
二瓜猛的灌了一大口水,打了一饱嗝,摆摆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没,没,姑么,我都多大了还惹祸,又不是小前儿,我还要脸皮呢,就是今儿这饺子忒香,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呢么。”
“哟,我们瓜子都会书本里的词了!可是了不得。”
艾花枝喜出望外的直拍手,一下将二瓜惊吓住了,要是叫自己个爹晓得了不得天天拘着念书啊,他还知道欲盖弥彰的道理,慌里慌张的只说是跟芝麻学的,扔下一句就跑了,还不忘装饺子的碗。
艾花枝瞅着人火烧屁-股加心虚的影子笑骂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就跟亲亲侄子回屋说悄悄话去了。
第二日早起,睡梦中的梅画觉得自己好似坐在歌剧院里听戏剧;可为什么是二重唱呢,这一点叫人实在无语,况且为何唱来唱去只有那一句词,简直是个骗子,他可是花大价钱买的票呢!!
阿么,起床啦~
阿么,起床啦~
……
……
复读机一样的音调,只能调大小……
梅画被强烈的上当受骗的感觉气醒,睁开眼,哦,场景如此熟悉,立刻回了神;
耳边熟悉的声音忽大忽小,音色充满童真。
二宝三宝今儿起的早,大芝麻还在屋里写字呢,这小哥俩手拉手的充当闹钟了,也没人教给他们,实属原创!
艾美跟马颗在堂屋做饭,艾花枝在院子里给侄孙洗衣服,马颗揉了一团面准备烙大饼,切葱的时候本想叫二宝三宝儿离远一些,谁知转身的时候一个人影没瞧见。
“婶么么,二弟三弟进阿么的屋里了。”大芝麻写完了字,收拾笔墨时,就见婶么东张西望的。
马颗一颗心放下,温声笑说,“那就好,芝麻功课写好了,休息片刻,一会儿咱们就开饭。”
艾美摘了两样菜进来,正抖着水,马颗紧着问,“大哥,我没留神,双宝儿去嫂么屋里了,要不要叫出来啊?”吵醒了嫂么可如何是好。
“不打紧,这个时辰画画也该醒了,”艾美将菜放到灶台上,然后跟马颗低语,
“画画可护的紧呢,轻易不打娃子。”
哪只他的话语刚落,里屋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嗷叫……
艾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给人正名了。
马颗打了一个激灵,“……”早些抱出来好了。
独独大芝麻跟没事人一样归置好笔墨,一板一眼的请示了两位长辈,进去哄阿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