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辣辣、赤果果的绵绵情话,令人脸红心跳。
慕容彧轻触她花瓣般柔软的唇,“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想你的幽香,想你的一颦一笑,想起柔软滑嫩的肌肤,想你的一切一切……
这暗魅沉哑到骨子里的嗓音,似有一种可怕的魔力,把人的灵魂定住,抽身不得,随着他发自肺腑的刻骨情话起舞、飞翔。
慕容辞愣愣地看他,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他深渊般的眸子染了血丝,填满了隐忍不发的欲念;他精雕细琢的容颜在昏暗的光影里闪着动人的光泽,幽微明灭,有一种神秘、致命的诱惑。
“阿辞,我知道你不信我,无时无刻防备我……这一刻,你放下所有戒备警惕,好不好?让我靠近你的灵魂,把你交给我,融入我的灵魂,嗯?”
炽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喷洒下来,他的拇指摩挲她玉白的脸颊,灼灼地凝视她,“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在她的印象里,他高傲得很,从来不会开口求人,直接以行动证明他的所思所想。此时此刻,他这般温柔沉绵地求她,是酒醉之故?
呵,原来是借酒行凶!
对,还有一次,他说,今夜留下来陪我。
慕容辞一边推他一边冷厉道:“记住你的身份,记住本宫的身份,你我绝无可能!”
慕容彧低声笑起来,眸光流转,一丝丝邪魅流溢而出,“是吗?”
“放开本宫……”
“你这一本正经、冰冷无情的动怒样子,别有一番娇媚,更教我欲罢不能。”
他在她耳畔低哑说着,尔后吮吻她精巧的耳珠,极尽挑弄之能事。
她气得快炸了,使了所有力气也推不开他。
呼吸相缠,耳鬓厮磨,体温急剧飙升,香艳暧昧的气息在宽敞的床榻间缓缓流淌。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她想反抗,力气却渐渐地离她而去,四肢不知不觉地变得绵软无力。
唇舌下滑,慕容彧绵密地吻着,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似绵绵春雨,时而如久旱逢甘霖,时而飓风沙暴一起爆发……
“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承认呢?”
“阿辞,你我彼此熟悉,再契合不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想反抗,但你的心已经出卖了你。”
“只有我才能给你极致的快乐……我们融入彼此,尝尝世间最销魂的快乐事,好不好?”
他轻触她的唇瓣,暗哑地说着,喋喋不休。
这一字字、一句句火辣肉麻、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钻入慕容辞的耳朵,她对他的认知几乎崩塌——他好像变了个人,或许真是酒醉的缘故?
她恨恨地磨牙,冰冷道:“再不起来,本宫不客气了!”
“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不要动,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而眠……”
“嘘……闭上双眼,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慕容彧温柔地说着,好似在哄一个小姑娘。
她欲哭无泪,被他这样抱着,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罢了罢了,等他睡着了,她就自由了,就可以把他踹下去。
她睁着双眸看他,这张动人心魄、人神共愤的俊脸近在咫尺,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而几个月之前,她对这张脸、这个人头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砍下来。而今,她居然和他同床共枕,还相拥而眠!
人生的机遇真是奇妙!
不,是诡异!是荒唐!
看着看着,慕容辞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把他杀了,她就可以取代他,肃清朝堂,总揽朝政。
然而,她立马觉得不行,慕容彧一死,不仅朝廷生乱,诸国也会风起云涌,甚至会再起战事。倘若西秦国、东楚国和南越国联手,三国大军三面夹击,那么大燕国岌岌可危,甚至会亡国。
她轻轻地叹气,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事实。
西秦国是猛虎,东楚国是狐狸,南越国是豺狼,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对大燕国虎视眈眈。
她不能否认,慕容彧对诸国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想到此,她泄了气,什么念头都没了。
一个姿势保持久了,难免发麻难受,慕容辞发现他睡着了,气息匀长,一动不动。
她低声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
于是,她掰开他的尾指,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接着是右臂……
大气不敢出地进行到一半,胜利在望,她正欣喜着,没想到他好像察觉了,把她重新抱紧,回到原样。
她的内心泪流满面,正想稍后再努力一次,却听见一道沉哑的声音:“白费劲而已,睡吧。”
慕容辞愤恨地瞪大眸子,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这种姿势,怎么可能睡得着?
迫于无奈,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慕容彧睁开眼,宠溺地微笑,带着丝丝的苦涩——佳人在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