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武的神光正在一道道香火中肆虐,但冷不防的,却有狂暴的怒火燃烧过来!
这怒火滚滚而来,将那维系香火的愿念寄托,都给灼烧殆尽!
“这抿元神疯了不成?他这般灼烧,岂不是自毁根基,难道为了斥出我这异种神力,连祭祀根基都不要了?”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过来,就是要夺人根基、毁人道行的,与之相比,这怒火灼烧的反击,又算得了什么?
怒火与其神力相连,双方参杂一起,都投射到了信民心底。
那一名名信民立时就感到无名火起,不少人烦躁不堪,心底潜藏着的想法一一浮现,起了连锁反应,对身边的人、事、物,在感官上迅速变化。
发展到后来,这怒火又挑起了妒火、邪火、欲火!
这些出自心灵的火焰,在灶公像的牵引下,升腾起来,在空中凝结出了一个个奇异符篆!
赵武的神念一扫,就将这符篆收入眼底,而后更为惊讶!
“这符篆竟有一点核心符篆的韵味,难道象征着一种法职神位?”一念至此,他不敢怠慢,便要分出神念去探查一番。
神灵的法职,有何能力,都刻印在符篆里面,这赵武身为星君近臣,对东华部洲神道的种种划分、符篆了如指掌,只要让探查一遍,自能发现里面虚实。
只是,他的神力却被诸多的怒火缠绕,一时间难以脱身,但那怒火虽然猛烈,乃是源自神灵,足以灼烧修士之念,可邱言毕竟只有三品,赵武却是二品,位格上的差距,本就难以弥合,单凭一团怒火,最多造成一点麻烦,无法奢求更多。
这还是赵武的神力被部洲压制的关系。
不过,正当赵武甩掉怒火,想继续干涉祭祀香火时,他赫然发现,诸信民的心头,竟都充斥着情绪之火,与那一枚枚符篆相合!产生了崭新的寄托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更为虚幻,与从前截然不同,而且由于星光罩的关系,亦难以传递回去,但终究是切实出现了。
“怎么回事?难道那抿元又凝结出了一道法职?唔!”
赵武思索之际,他融入星光、随着香火愿念逆流而去的神力,竟被一股因果之力拉扯着,迅速回缩!
噼啪!噼啪!噼啪!
笼罩灶山的星光罩中,有一道道诡异的光芒闪烁,迅疾如电,每次闪烁,都令罩子里所剩不多的空气膨胀、炸裂。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罩外,小女孩敖玲趴在罩上,两手按在上面,将脸紧贴,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里面的变化,一脸兴奋。
却有一个闷闷声音从下面传来——
“主人!不能离得那么近,这星光源自天上星君,那是比妖王还厉害的人物,听说每个都堪比至圣!在玄元境之上!这种人物施展的法门,不知有多么厉害,您靠这么近,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说话的是那头应龙,它已恢复原本大小,振翅悬空,驮着敖玲,声音则是从肚皮处发出来的。
面对苦劝,敖玲却头也不回的道:“小白,你真是蠢,既然是那名厉害的人物,我离得近、离得远,又有什么区别?真要谨慎,就该速速离开才是,只要在这片地域,就决计不可能不受波及!”
“这……”那应龙闻言一愣。
敖玲又道:“抿元被星光笼罩,我以百宝轰击,尚且不能动其分毫,可见如果正主来了,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应龙张口结舌,难以反驳,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过,敖玲根本不给它想通的机会,那话如连珠炮一样:“再说了,银姐姐托我来帮忙,可从头到尾,我都没派上什么用场,已经够恼火的了,总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还要临阵脱逃吧?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还有脸面么?小白,你是想让我颜面扫地么?”最后,话中已经蕴含了斥责之意。
应龙立时辩解起来:“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知错就行!以后注意吧!”敖玲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让应龙松了口气,但很快它却是明白过来。
“咦?怎么变成我认错了?”
只是,他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就被星光罩中的强光打断了思路,待得光芒散去,循着看去,入目的竟是一名散发着黄色光辉的男子。
这人穿着大红官袍,头戴乌纱帽,宛如凡间官员,只是胸前的补子上,却画了个大大的元宝,金光闪闪的,宛如实物,元宝周围散乱着诸多铜板,身子一动,就有“叮叮当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