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又怔了一下。这么巧?
“是不是觉得很巧?”杜渐道。
长缨想了想,傅家并没有什么姓沈的亲戚,至少是没有能熟到可以赠与刻字玉佩的亲戚,甚至是京师都没有什么沈姓的名门,不知道这玉佩又何以到的他妻子手里?
想到他还提到他们夫妻受困,这里头指不定又还有什么内情,也不便再问。
于是岔了话:“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杜渐坐着没动,一直到看她在门外消失才把搭着的脚放下来,整个人往椅背里靠去。
程湄在长缨面前丢了个大脸,程啸虽然不爽,但看在官场面上,前来让她去沈长缨屋里串门。
“一个小从五品的武将,也值得我去示好?我不喜欢她,我才不去!”
程啸正值焦头烂额,闻言沉脸:“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姐姐为了程家呆在京师几年就为了谋求机会,你莫非就不替家里想想,替我与你弟弟想想?
“杜渐他虽然不错,但你母亲说的对,他不过是个武夫,对程家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你趁早死心!
“倘若你要为着这点小事连我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办不好,那回头我索性将你留在长兴也罢!”
程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唇被咬得惨白,眼泪也禁不住落下来,但未及她答话,程啸人已经拂袖走了。
长缨自杜渐屋里回来就接到程湄翌日要来串门的消息。她没放在心上。
跟杜渐联手除去还对立功有着指望之外,程啸这件事她也还怀着心思的。
黑衣人们虽基本确定后头有背景,但究竟是何背景她并不知情,除去以顾家为首的太子党之外,能与之匹敌的勋贵一党也势力颇大。
但这两党之间又并非界线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所以如今匪贼能捉到则最好,万一捉不到,她也想从程啸这个事件里摸摸京师那边动向。
她叫来少擎:“你找程啸要几个捕快,然后带着周梁黄绩去城里搜查。”又吩咐紫缃:“上街去买些针线和布片来。”
少擎倒罢了,紫缃惊讶起来:“姑娘难不成还要做针线?”
“不是我做,”长缨道,“是回头程湄要来监视我。不找点事情做怎么行?”
早饭后,紫缃买了针线回来没多久,程湄就讪讪地过来了。
看到长缨正在捋绣线,她没话找话地问:“将军也会女红?”
“女儿家出门在外,多少总要会一点的。”长缨让她同坐在炕沿,仿佛早前的过节已经不存在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