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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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暖和的好像就在身边点了一堆火,没有意思风,天空上也没有一朵云,透着的好像才刚洗过一样,蔚蓝,看着赏心悦目。队伍依然在缓缓行进,但李闲却下了马车缓步走到路边一片树林子边站住。做了几个动作舒展身体,看着蓝的那么纯粹的天空忍不住诗兴大发。
“啊……天空啊,你怎么就那么干净……好像……大海,啊大海啊……你全是水……”
他做怀抱天下状,扯了两句谁也不明白的话。难得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可身边没有王启年在确实少了些乐趣。如果王启年在的话,就这两句纯粹是李闲自娱自乐的话,王启年也能拍出花团锦簇的马屁来。什么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之类的话一定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尽,也不管应不应景,总归是让人心里舒服。
“主公,距离洺州不过百里了。”
徐世绩带着几个将领缓步走了过来,先是俯身行礼后说道:“军稽处的密谍和军中的斥候送回来的消息,王咆却似乎没有一战的打算。前些曰子十几万人马处洺州看似是往博陵去了,但出城之后曰行不过二十里便扎寨休息,每曰都是如此。臣觉着,只怕王咆已经悄悄分兵趁夜离开。”
“分兵……目的何在?”
李闲问。
徐世绩想了想说道:“臣以为,九成是奔着薛万彻的人马去了。”
“王咆倒是好自信。”
李闲微笑道:“他怎么就来的信心,凭着数量相当的人马就能胜的了薛万彻?就算胜了,难道还能一柄不损的回去驻防洺州?不逃走,难道之前的推测有误,他没打算远走涿郡?”
徐世绩已经返回长安,叶怀袖接管了军中的军稽卫。
她想了想说道:“吴不善没出洺州,一直盯着万春-宫不见王咆出来。如果王咆真的打算死守洺州,却又为何将人马分出去?难道就不怕万一失利,到时候连守洺州的本钱都败光了?”
“不对”
李闲忽然皱了皱眉,想到了一件事:“李道宗带兵往涿郡,最快也要走一个月。从洺州往涿郡,也相差无几。王咆若真是打涿郡的主意,不可能还不动身,若不打算奔涿郡博陵,难道真的仅仅是想设伏攻打薛万彻的人马?不合常理……怀袖,你立刻派人往涿郡方向赶,尽快追上李道宗的人马。让他先派轻骑涿郡赶过去!”
“主公是担心?”
徐世绩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草原上的人?”
李闲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如此,王咆这个人的心机确实不可小觑。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博陵,也没打算取涿郡。而是打出幌子,让孤分兵以对。然后却偷偷摸摸勾结草原上的铁勒人,引铁勒人入关!铁勒骑兵若是突然出现在孤大军一侧……打洺州,确实胜负犹未可知。好算计,确实好算计。”
“让李道宗就地驻扎,派轻骑往涿郡打探消息。”
“让薛万彻不要再赶路了,走到哪儿了就在哪儿停下!如果王咆打算的是趁着孤分兵各路都没有赶到目的地的这个时间内,引铁勒人从关外进来,到时候再以轻骑突袭,孤分出去的人马就有可能被他各个击破。他派出城的那十几万人马,不是打博陵去的,而是为了接应铁勒人!”
徐世绩肃然道:“若王咆以河北土地为礼物送给札木合,铁勒人或许真会心动。前阵子札木合还派人来说愿意称臣,现在看来也是为了迷惑咱们。一旦王咆的计谋得逞,我军若是败了,札木合得了土地得了钱粮,再回过头去对付突厥人……只怕这才是札木合派人来称臣的目的,也为了查看地形,打探情报!”
叶怀袖道:“塞北路途太远,军稽处的谍子消息也不能立刻传回来。等密谍的消息送到这里,铁勒人的骑兵说不得已经入了关!涿郡兵少,挡不住札木合的二十万骑兵。”
“先派人往朵朵那边问,这边也不能闲着。”
李闲想了想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李道宗的人马在沿途设立烽火台,一旦发现有草原人的踪迹,以烽火传讯。张亮,派人一路往北建造烽火台,分兵驻守,与李道宗人马建造的烽火台练成一线。不必按什么规格建造,三十里一座,但能看见烽烟就好!”
“喏!”
张亮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把斥候和密谍散出去,河北诸郡,凡是发现了草原人的,上报者奖励一千两银子,家里有适合入仕入伍者,优先提拔。”
“草原人想在中原藏身,哪是那么容易的。”
李闲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依托人民群众,是打不好人民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