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大概是彻底突破了底线,反而并未恼羞成怒,只笑盈盈地道:“继续吧。”
鼓点又响了起来,这一回却是轮到了王真媳妇,她抽的签文是“学鸡鸣十声”。
既然窦氏都学了狗叫,王真媳妇刘氏觉得自己学鸡叫却还比她好上那么点儿,因此也不耍赖,心里也存着风水轮流转的意思。
一时间席间热闹非凡,后来那王晔媳妇林氏抽到的是“饮大海碗茶水三碗。”
别看那大海碗不过七寸宽的碗口,可这些妇人平日里喝一盏茶都嫌撑得慌,那三大海碗下肚,当场就得跑净室不可。
果不其然,王晔媳妇自打喝了三大碗茶水之后,一刻钟的功夫就跑了三次净房,叫人捧腹不止。
“她们那边怎么那么热闹?”王晔按捺不住地问身边的小厮。
小厮早打听清楚了道:“安乐公主说要行击鼓传花令,却不罚酒,先是罚了大少夫人学狗叫,又罚了七少夫人学公鸡打鸣。”小厮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
王晔也笑了起来,“她倒是有趣,却也太促狭了。四少夫人可被罚过?”
四少夫人正是王晔的媳妇,那小厮赶紧忍住笑道:“四少夫人抽的签是饮三大碗茶水。”
王晔当即拍手笑道:“妙哉,妙矣,真是个妙人儿啊。”他是彻头彻尾看不惯他媳妇吃饭的那副嘴脸,每次吃饭都跟吃0屎一样那么艰难。这下三大碗茶水下去看能不能撑大点儿。
人生得绝美不说,连性子都这样妙,王晔想起来就心痒难耐,恨不能此刻就能搂在怀里好生亲近一下。
姬央回到云德公主府上时已经月上中梢了,她有些许醉意,王家的人不能饮酒,但她却是可以的。在冀州没有酒喝,姬央可是馋了许久了。
“你呀,怎么那么胡闹?”云德叫丫头拧了帕子来给姬央擦手。
姬央笑嘻嘻地擦了擦手,“姑姑,你今晚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你若是看到她们当时的表情,一定会笑晕过去的。”
云德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虽贵为公主,可做什么那么捉弄她们啊?仔细她们怀恨在心对你不利。”
姬央撇嘴道:“我才不怕她们呢。就是看不惯她们对你不敬。”
云德微微一愣,“你哪儿看见她们对我不敬了?”
姬央道:“那边府上富丽堂皇的,姑姑这里却冷冷清清,也不见那几个晚辈过府来问候你,便是过来同姑姑说话也没什么敬意。那菊花宴竟然也不邀请姑姑。”
云德道:“我是守寡之人,自然不好去赴宴席的。”
姬央皱皱鼻子道:“姑姑你少哄我,守寡的公主又不只你一个,哪个不是成日各种大宴小宴的?”
云德叹息一声,“傻孩子,你不必为我出头,我正是喜欢冷清点儿才好。”
姬央走到云德跟前抱着她的手臂道:“姑姑,我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看见了就咽不下这口气,你是我姑姑,我不为你出头谁为你出头?”
云德看着姬央真诚的眼睛,心里微微有些触动,“这之前咱们甚至面都没见过,你怎么就想着给姑姑出头?”
姬央偏了偏头,想了想才道:“大概是因为咱们都是公主,离乡背井的其实连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不如。”
云德心里一阵钝痛,谁说不是呢。“傻孩子,你喝醉了,快睡去吧,你现在年纪轻轻的,一切都会好的,别担心。”
姬央洗漱完毕正在灯下绞头发的时候,沈度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吓得玉髓儿险些尖叫出来,好在她还不算糊涂,站起身朝沈度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灯下看美人尤其迷人,白衣乌发,樱唇皓齿,肌肤下有微光在流动,仿佛玉精成妖一般,让人只想来回摩挲她的肌肤。
姬央待沈度走近,将刚才玉髓儿留下的绞头发的帕子塞入沈度的手里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