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院。
南漳郡主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落叶萧瑟,苍白的脸上添了一丝凄凉。
崇国公一党,从以前的跺一跺脚,京都都要颤抖三天,到如今死的死,逃的逃,被看押的看押,风光再不复从前。
赵妈妈带着丫鬟抬了两口大箱子过来,道,“郡主,你看着这些可够了?”
那两口大箱子是南漳郡主吩咐赵妈妈准备,明日给端慧郡主送行的。
能把看守皇陵作为一种惩罚,足见皇陵有多清苦了,她和端慧长公主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如姐妹。
帮不了她什么,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了。
“把我那件狐毛斗篷也一并带上,”南漳郡主道。
赵妈妈叹息一声,转身去拿。
外面,一丫鬟快步进来,道,“郡主,奴婢有事禀告。”
南漳郡主看了丫鬟一眼。
丫鬟却是看了眼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显然要南漳郡主屏退她们。
南漳郡主摆了摆手,丫鬟们福身退下。
那丫鬟才禀告道,“刚刚,奴婢回来的路上,听到两个丫鬟碎嘴,说齐王妃在咱们王府门前中毒晕倒的时候,曾见到世子妃的丫鬟杏儿拿弹弓瞄准齐王妃,随即齐王妃的丫鬟叫有虫子……。”
南漳郡主眉头一紧。
赵妈妈抱着狐毛斗篷过来道,“这事属实?”
丫鬟摇头,“奴婢不敢确定,是听丫鬟说的,奴婢一个字也没有添减……。”
赵妈妈看向南漳郡主。
齐王妃中毒晕倒的事,她们都没有忘记。
齐王妃的丫鬟大叫有虫子,齐王妃吓的失态,还是来牡丹院换的裙裳。
前几日,齐王妃在刑部大牢暴毙身亡,世子妃去了刑部大牢,还把靖国侯世子夫人也叫了去,听说从齐王妃体内引出一只蛊虫来。
满京都谁不知道靖国侯世子夫人是南疆人?
而南疆擅长用蛊。
“难道那蛊虫是靖国侯世子夫人送给世子妃的?”赵妈妈猜测道。
“十有八九是了,”南漳郡主气的咬牙。
齐王妃疼痛难忍,要找苏锦去给她治病,为此她还被太后敲打,付了一万两银票!
没想到给齐王妃下蛊的就是她!
谢锦瑜走进来正好听到丫鬟禀告这事,她上前道,“娘,她贼喊捉贼,决不能放过她!”
苏锦就是不贼喊捉贼,南漳郡主也没想放过她。
可现在不是她们想不想放的事,而是她们谁也奈何不了苏锦。
赵妈妈觉得太后大势已去,这些天,她们安分守己,日子过得虽然不及以前风光,好歹也还算省心,她真不想折腾了。
见谢锦瑜大有揪着不放的架势,赵妈妈赶紧道,“已经让太后失望很多次了,现在太后又病倒,即便告诉太后,太后也不会相信。”
赵妈妈的本意是让谢锦瑜吃一堑长一智,可这话听在谢锦瑜的耳朵里是戳她的痛处。
明明每一次都是她们占理,可到最后都是苏锦占上风,踩着她们要赏赐要银票,踩着她们立威。
那些被她坑走的银票,再从她手里转出来换了一块丹书铁劵!
每每想到这些事,谢锦瑜就气不打一处来。
擅长医术,擅长用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以迂回的给齐王妃下蛊,摆脱自己的嫌疑!
心机之深沉,叫人觉得可怕,她非得要把她脸上的伪装撕下一层来不可!
南漳郡主也怕苏锦了,知道女儿的性子,她道,“太后病倒了,没有十足的证据,不可惊动太后。”
谢锦瑜暗暗握拳,“女儿知道。”
沉香轩,后院。
苏锦坐在秋千上,杏儿推她。
推了会儿,杏儿望着苏锦道,“姑娘,你想到办法拿回管家权没有?”
苏锦看了她一眼,“什么管家权?”
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