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受南安郡王之托来帮聂瑶看病的,聂瑶的病情,她理应如实告知南安郡王。
可聂瑶求她,苏锦又不好拒绝。
聂瑶垂下眼眸道,“我只是不想祖父和南安王府为难,只要我回鄞州了,就没事了。”
聂瑶嫁给南安郡王,最大的阻碍是皇后。
皇后痛失爱女,聂瑶却怀了身孕,这对皇后的刺激太大。
皇后不甘心寿宁公主丧命,都要南安郡王守身三年,她未必会允许聂瑶把孩子生下来。
就算明着允许了,谁知道背后会不会下黑手?
聂瑶望着苏锦,见她不应,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想跪下求苏锦,又怕此举会更引人起疑。
苏锦轻点了下头。
杏儿站在苏锦身边是一头雾水。
看看苏锦,又看看聂瑶,脑袋更迷糊了。
“回去后,我让暗卫给你送些药丸来,若是身体有不适,就吃一颗,”苏锦叮嘱道。
聂瑶感激不尽,福身道谢。
和苏锦往回走,和周静漪道别,然后坐上马车离开。
周静漪和苏锦也坐回各自的马车。
南安郡王护送聂瑶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他又骑马回来了,问苏锦道,“瑶儿得的是什么病?”
苏锦,“……。”
“没什么,养十个月就好了,”苏锦道。
“……。”
“养十个月?”南安郡王眉头打了个死结。
“这还没什么?”
“大嫂,你和我说实话,瑶儿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南安郡王心急道。
“……。”
苏锦嘴角狂抽。
她答应聂瑶不告诉南安郡王她怀了身孕的事。
但她于心不忍。
怀胎十月,辛苦非常,苏锦不希望聂瑶一个人承受这样的辛苦,希望南安郡王陪着她,有更多的人关心她。
但她没想到南安郡王笨成这样,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他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人家文远伯府大姑娘怀了身孕,他就不知道动脑子联想一下吗?
告诉他要养十个月,他就怀疑聂瑶是得了绝症了。
苏锦心累。
不想和他说话的她,把车帘放下,道,“走吧。”
南安郡王看着马车走远。
远处,聂瑶的马车越跑越远。
他骑马追上去。
一路护送,什么话都没说。
送到十里亭,南安郡王实在憋不住了,撩起车帘问聂瑶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你才有病!”聂瑶妙目一瞪,脱口骂道。
“没病大嫂怎么说你需要休养十个月才能好?”南安郡王刨根问底道。
“……。”
聂瑶狠狠的瞪了南安郡王一眼。
把车帘从南安郡王手里抢回来,道,“启程!”
车夫连忙赶着马车往前。
南安郡王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苏锦撂车帘,聂瑶也撂车帘。
是他话问的不对吗?
等看不见马车了,南安郡王才骑马回京,直接回了东乡侯府。
让楚舜他们帮他分析这是什么情况。
经过楚舜他们的分析——
聂瑶从绝症变成了心病。
“肯定是心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嫂没开药方,还让她离京回鄞州,说明病的并不严重,”楚舜道。
“十个月后回来,两个月正好筹备喜宴,然后风风光光出嫁,”北宁侯世子赞同道。
定国公府大少爷拍南安郡王的肩膀道,“难怪大嫂和聂姑娘都撂车帘了,你这也太笨了。”
楚舜看他后脑勺,轻拍了下道,“不会是脑袋受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南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