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听了吃惊不已,“这么说,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是,官兵回来禀报说是所有人犯是因为麻风病而死。但是据易兄所说,那位姑娘没有得麻风病不会传染给别人,就算是得了麻风病,也不会立刻死。所以易兄怀疑,是那些官兵为了免去押送之苦,在途中把人犯杀死了……”
“简直岂有此理!”易正山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食朝廷俸禄,竟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和几位老大人费了多少苦心,才救下的人命,就让他们这一群败类给轻易地糟蹋了,真是丧尽天良!”
易夫人是个懂礼仪的人,却也忍不住在客人面前落了泪,“云儿该多痛心啊?人活着最起码还有个念想,这一死……唉,那姑娘怎么会如此命苦?”
“那么那些官兵的住址你们都查出来了吗?”易正山看向程武。
程武赶忙将一叠纸拿出来,递给易正山,“这是易兄托晚辈调查的,除去远山镇的那个段大和,其余七人的住址都在这里了。我也是等了易兄好久,不见他来镖局,这才找到府上来的,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好了,把这个交给我吧,我自会处理。”易正山拿着那些纸迈步就往外走去。
“老爷,你要干什么去?”易夫人赶忙喊住他。
易正山头也不回地答道:“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败类草菅人命?我这就去顺天府,找那顺天府尹要个说法去……”
“唉,这个倔脾气,事事都要出头,难道忘了自己被贬官,现在还没人家顺天府尹官儿大了吗?”易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程武听了会心一笑,“晚辈现在总算知道易兄为何那般直爽仗义了,原来是得了易伯父的真传,果然虎父无犬子!”
“唉,谁说不是,老的少的让人不省心。”易夫人叹了一口气,“不过那些个官兵着实可恶,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才是。”
“伯母所说甚是,想必易兄知道了心中也多少能安慰一些吧?”程武说着站起身来,“镖局还有事情,晚辈就先告辞了!”
易夫人赶忙喊了长云来,将程武送出门去。却又为易云和海曼伤心起来,连晚饭都没吃一口。
“今天领了不少工钱呢!”从屈嫂家出来,月香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却掩饰不住兴奋。
梅杏儿也很高兴,“嗯。对了,月香,我们攒了多少银子了?”
“有两三百两了吧?加上之前小姐给咱们留下的,有七八百两了呢!再做两个月,我们差不多就能攒够一千两,到时候就可以去找小姐了!”月香越说越激动了,拉住梅杏儿的胳膊,“你说小姐见到我们会不会大吃一惊?”
“当然会了,她大概想不到我们这么能干,嘿嘿!”梅杏儿一脸的得意。
正说着,街上的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纷纷地往前面涌去。
“哎,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梅杏儿本来就是个爱热闹的,见状立刻来了精神,扯了月香一把,“走,我们也去瞧瞧去!”
月香不喜欢凑热闹,却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便随着人群往前走去,不多时,就见从城门方向走来一队官兵,重铐押着几个犯人。
“听说那些人之前都是顺天府的官差呢!”人群对那几个犯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是啊,我也听说了,前不久他们押送犯人的路上,把犯人给杀了,还杀了两个一同去的官兵呢!”
“没错,就是前些日子犯下谋反大罪的林家的人,听说这些丧天良的把那些女犯一把火都给烧死了,犯人就不是人了吗?真是黑了心……”
梅杏儿和月香听了这话齐齐地吃了一惊,急忙拉住说话的人问道:“这位大婶,你刚才说官兵杀了女犯,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邻居家的男人就在顺天府当差。那天易宰相闹到顺天府去,顺天府尹下令彻查,一查之下,就有人招认了。这不就把负责押送的那些官兵都抓回来了嘛……”
月香听她言辞凿凿,不像有假,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梅杏儿,小姐会不会……”
“不会的,哪有那么巧?咱们小姐的命大着呢,不会的……”梅杏儿白了脸,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心里的不安翻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