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蜷缩在一张对他而言宽大无比的藤椅上,望着那黑衣男子的双眼充满了惧意和不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
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肚子饿,找到了一家酒楼,拿了玉佩出来想要买点吃的,却被这个浑身漆黑的人强行带到了一间房子里,很粗鲁地扔在这张藤椅上。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用如刀的眼神盯着小男孩问道。
小男孩瘪了瘪嘴,似乎是想哭,却没有哭出来,“林……林逸!”
“林逸?你姓林……”那黑衣男子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那么你可是那青山城第一富商林家的人?”
林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记得好像有人提及过他家是富商之家,至于什么第一第二的他还没什么概念!
“那么这块玉佩是在你家找到的吗?”黑衣人将那块血红的玉石悬在他眼前。
林逸点了点头,“是……”
“在哪里找到的?”
“在……在清苑……”
那黑衣男子又细细地问了他几个问题,便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放置到床上。摊开纸,提笔急急地写了几行字,细细吹干,唤来一只信鸽,将那信卷好放进竹筒绑在信鸽的脚上。眼见那信鸽扑棱着翅膀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便一头隐没在将浓的夜色中,才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见林逸睡得甚熟,吹熄了蜡烛,匆匆地出了门,直奔乐安街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静坐等候。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的工夫,有人推门而入,他赶忙站起身来,躬身见礼,“见过娄大人!”
“说吧,什么事?”来人披着一件长披风,斗笠罩得低低的,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唇,声音也有些怪怪的,似故意压低了嗓音。
“我要见主子!”黑衣男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来人似乎愣了一下,“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不能由我来转达吗?”
“是!”黑衣男子没有半点迟疑地答。
“那也要等我判断是不是那么重要之后才能决定!”来人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
黑衣男子点了一下头,将那块血红的玉石亮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苍守的玉符!”
来人听了这话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什么?这么说你已经找到……”
“我要见主子!”黑衣男子似乎不想多说,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略一沉吟,便转身,“嗯,我明白了,走吧!”声音微显不悦。
二人前后出了酒楼,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城中绕了几圈,才拐进了一条狭长的巷子,到了一座高大的门前。那穿着披风的人对守门的卫兵亮了什么东西,大门洞开,马车便长驱直入,在一座水阁前面停下了。
那穿着披风的人也不理会黑衣男子,径自跳下马车,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将披风和斗笠尽数脱掉,露出原貌来,赫然是一个宦官打扮的中年男人。
他进了门,稍作打量,便对着一个身着宽大衣袍、背对这边静立在窗口的男人拜了下去,“皇上,奴才把浅读带来了!”
那男人听了转过身来,挑一挑浓眉,“是吗?让他进来吧!”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长相端正,只是那一双眸子时不时地流露出冷厉的光芒,让他的英俊打了些许折扣。他就是太慈国的现任君王,成治皇帝,姜世泽。
“浅读叩见皇上!”黑衣男子迈步进来,跪下见礼。
姜世泽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朕还以为你早就逃走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可喜可贺啊!”
“皇上,小人找到了线索!”浅读将那玉符双手捧过头顶。
姜世泽瞟了那宦官一眼,“娄鸣……”
娄鸣赶忙从浅读手里接过玉符,送到姜世泽面前,“皇上,这是苍守的玉符!”
“哦?”姜世泽稍显动容,伸手一根手指,戳了那玉符两下,看向浅读的目光又添几分冷厉,“这东西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皇上,是在青山城第一富商林正峰府上的清苑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