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在宫中设宴,庆贺你们的归来,走,一同进宫吧。”
卫胄拉着想容行在前头,云释天董贝走在其后,再而就是文武百官,两旁的百姓见好戏散场,也都开始慢慢退去。
吃了顿饭后,卫胄把云轩澈安排在斓月殿居住。
想容在饭后交给了卫胄一封信,就随着云轩澈一同去了斓月殿,替他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卫胄在看完信后,去了那处湖泊,李安奉他之命,找来了朱砂笔。
湖泊旁,立着一块石碑,卫胄一直在想,这个湖泊,应该怎么命名,在今日看到了那封信后,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纳月错。石碑之上,三个鲜红的大字,还向下流着朱红。
“李安,等下让宫里的工匠按着朕写的名字,把这块石碑雕好吧。”
立在一旁的李安看着流着朱红的三个大字,应了声是。
纳兰蔻在信里,说她已经放下,提起那段曾生了情愫的往事,她说她也已释然,她现在在宫中生活得很好,她已经是蔻贵妃,云释天对她也很好,也许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出那座皇宫,花开有期,珍惜眼前人。
卫胄想着这些日子他下的一道道送往各处的圣旨,茫然的对着那块石碑连连摇头。她在宫里,生活得并不好,只要云释天的后宫里一日还有其他妃嫔,只要大靖国的局势一日不定,纳兰蔻在后宫里,就不可能生活得好。
云释天送来的信,他在几日前就收到了,他已经下令,命人在全国里寻找这些珍稀的药材,在炎日国的内库里,他也只寻到了两种药材。按着云释天所写的,这五种药材还差一种,但就是这一种,也足以让他们寻上好些年头,要知道炎日国的内库,那是多少年的底蕴。
其他时节性的药物并不难寻,难的就是那一种名为美人泪的药草,他已经在全国寻了几日,都没有消息。
“你宁愿骗我,也要我忘了你吗?”
风中一滴泪,瞬间结成了冰。
炎日国日渐寒冷,就在连日的大雪后,就开始刮起了刺骨的寒风。
“皇上,保重身体啊。”
就算在冷再寒,卫胄每日,还是会来这里看上几眼,李安是在这皇宫里除了想容外唯一知道内情的人,看着卫胄日渐消沉,他实在是担忧。
“她出宫祭拜,遇到杀手,回京途中,再遇大批杀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她非死不可,现在她虽然回了宫成了贵妃,但她的脸……叫她以后在那座冰冷的宫里,如何生存呢?”
每句话一出口,就会在遇到空气后变成一股股热气,卫胄的鼻子早已通红,早已经已经炎日国寒冷的他,觉得浑身都冰冷了起来。
“皇上,为何不叫皇后或并肩王来问问呢?”
李安向来了解卫胄的心意,不然他也不会以带到侍卫的身份,每日陪伴在卫胄的身侧。
“不用了,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你去催催,让去寻药的那些人,加快点速度,朕也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为她治好伤的事,就交给朕吧,不管这些药材多难找要花多长时间,朕都会替她找到。”
湖面上,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有些还未落尽的枯叶,落到冰面上,好不凄凉。
李安室复杂与大靖国细作联系的人,在想容抵达京都时,他也接到了一个来自大靖国的消息。
“那大靖国现在的局势……大靖国的皇上现在,似乎是在查太尉啊!我们在那边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太尉?我们在那边的人,有多少是通过他来与我们联系的?”
卫胄淡淡的一句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足以在大靖国里,掀起惊涛骇浪。
堂堂太尉,居然会帮着他国来获取情报,虽然现在两国关系明朗,但在以前,那可是生死宿敌,太尉此举,就是卖国。
卫胄在京城大靖国各地的眼线,有一些就是通过太尉散播出去的,在京城的那些眼线,很多还有太尉照料着,所以远在炎日国的卫胄,才能准确无误的知道这么多大靖国的隐秘。
当初在自己还是安乐王时,为了打动太尉这只老狐狸,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自己登基之后,更是把大量的钱财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这半年,他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了他,炎日国的细作就无法在大靖国潜伏下去。
太尉错了,今非昔比,他怎么能老拿着以前看待自己这个小小的安乐王的眼光看自己呢?他登基的这几个月,炎日国的国力,已经慢慢恢复,也许再过两年,就会达到鼎盛时期。
太尉在这个时候还以为握着自己的死穴,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除了一个人以外,被其他人威胁的感觉,他都不喜欢。
“李安,不要再给太尉送钱了,那张嘴,永远也塞不满,你继续培养一批细作,重新投入到大靖国。”
182:一种相思两相愁
“是。”李安拱手,准备等下就去实施这个计划,但卫胄却对着他挥了挥手。
“你先去忙吧,朕,想静静。”
纳兰蔻的那封信,让满心欢喜的他,又回到了往日的消沉中。
李安刚一离开踏上小径,就见到了匆匆而来的想容。就在以往想容总喜欢坐着的石桌旁,小径两头的两人,相遇了。
“皇……”
正欲行礼,想容却对着他伸出了中指,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那处的灌木丛中,垂着一根根细小的冰柱,草地上还有雪,想容搓了搓手,有些不适应这个温度。
想起往日自己在这里痴痴望着卫胄的模样,想容叹了一口气,呼出了一团热气。
想容挥手后,李安就行礼退下。卫胄这次没有坐在亭子中,想容看着熟悉的背影,想着方才进入皇宫后就松开的手,脸上的凄凉,更省以往。
“皇上,天这么冷,还是早些回宫吧。”
在看到那块石碑上,她看到了朱红的三个大字。她不知道纳兰蔻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一路上她按捺着紧张不安的心情,终于看到了他,但看过了信的他,还是又来了这里。已经知道了这个湖泊的秘密的她,再站到湖泊前,心里总觉得有一股悲凉。
纳月错。
她叫纳兰蔻,他叫卫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