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黄巾军在黑山也不算是精锐,不然也不会掉队,但他们路上就已经知道前方打赢了,人数又多,哪里会怕两个逃亡者?
许攸逃跑的本事强,强在他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另外,他还会装死。
可被人盯上之后,这些本事就都派不上用场了。特别是装死,这种大雪天,趴在地上装死,不用多,两柱香之后,就弄假成真了。
淳于琼倒是很仗义,仗着自己力大,把瘦瘦小小的许攸背在身上一起逃。可惜,黑山追兵虽然不是很强壮,但跑的却快,淳于琼平时都是骑马坐车的,哪里跑得过这些人?
眼瞅着就要被追上了。
“当时末将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许子远放下来,结果那贼比末将果断多了,正好路过一个小山丘,他一下就从末将的身上跳了下去,顺着坡就滚下去了,最气人的是,他自己跑也就算了,偏偏他还喊了一嗓子:淳于将军,你自己保重!”
淳于琼的怨恨,洋溢在话里行间,只听他气哼哼的说道:“君侯,您给评评理,这人是不是忒无耻了一些?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了,原来每次他都会找个替死鬼跟着啊。”
王羽看出来了,这货就是在装疯卖傻,不过他也无意点破,反正也不是啥重要角色,听个乐子倒也不错。看许攸逃亡的路线,应该是想过河去兖州,投曹操,总比投刘虞强,现在刘虞能带来的变数,才是最大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出卖你,你还客气什么?”王羽笑问。
“唉!”淳于琼重重的叹了口气,幽幽道:“非不欲,是不能也。”
“怎么说?”王羽追问。
淳于琼有些讶异,这个问题太粗浅了吧?难道王君侯是想拿自己逗闷子?嗯,八成是,既然如此,那就配合一下吧。
他讪讪答道:“末将身形生得胖大,这张脸也方方正正,算是有些威严,而那许攸生得瘦瘦小小,望之不似人子,谁的地位更高,一看就知道了。那些蛾……小兵有什么见识,一比较,自然是优先追拿末将的。”
“还有这么一说?”王羽感到颇为惊奇,转头看向贾诩。
胖子一翻白眼,晒道:“不然主公您以为,当年诩在西凉为羌贼所执,是怎么脱身的?要不是生得胖点,就算我这张嘴说破了天去,那些羌人也不见得信啊!要是我长得跟许攸一样,主公您就只能再找个军师了。”
乱世之中,胖,那是身份的象征,越没文化的人,就越是认这个道理。
王羽点点头,长知识了,转头看向公孙瓒和张燕,问道:“大哥,飞燕将军,二位以为如何?”
公孙瓒大咧咧的摆摆手:“看你样子,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成算,某就不多这个嘴了。”
张燕拱拱手道:“听凭君侯处置。”
王羽转向淳于琼,在后者的忐忑不安的期待中,缓缓开口:“淳于将军,本将若放你离开,你行止如何?”
“回颍川!”淳于琼不假思索的答道。
他也看出来了,王羽应该无意留用自己,自然也不需要表什么心迹。至于其他去处,老实说,他已经怕了,除非去荆州、西蜀、江东这些地方,否则其余的各路诸侯,又有哪个能避开王羽的兵锋和威势?
他无心继续在战场上厮杀,更没勇气面对这么恐怖的敌人,回家养老,是最好的选择了。
“很好。”王羽满意的点头,又问:“你愿不愿意为本将做些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听到能活命,淳于琼精神大振,拍着胸脯答道。
“也不用赴汤蹈火那么夸张,本将要你回颍川后,把此战的经过,包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宣扬出去。淳于家也是颍川大族,多少应该有些故旧吧?”
“……有,有。”淳于琼有点摸不着头脑,嘴里应着,脸上却尽是疑惑之色。
“具体的,等下你出去,本将会让正平与你分说,若是做得好,将来本将也不会亏待了你,明白么?”
“君侯放心,末将明白了!”一听祢衡的名字,淳于琼当场一个激灵,他明白了,不就是让他去败坏袁绍、许攸那些人的名声吗?天下皆知,自己是袁绍心腹,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比青州自己宣传,可信度要高得多。
没问题,反正袁绍已经死了,许攸又是那个德性,能用这差事换个靠山,值,太值了!
打发走了淳于琼,张燕相继告辞,走之前,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公孙瓒心里却藏不住事,待张燕一走,他就拉住了王羽,沉声问道:“鹏举,你给某交个底,你借阅兵演武之机,邀请那刘虞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