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救。还能是啥?刘岱、曹操曹操为何而来?还不是担心王羽全取冀州,唇亡齿寒?
就是求救!
不过。沮授性情再怎么耿直,也不会把这层遮羞布揭下来。天大地大。比不过主公的面子更大,揭穿他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他恼羞成怒,让事情愈发不可收拾。
实际上,沮授认为,这次会盟只要能达到逼退王羽,全部收复河北失地的目的就足够了。以冀州的条件,接下来只要稳扎稳打,休养生息。实力很快就能恢复,重新凌驾于群雄之上。
青州bi禁g太小,也太偏了,先天不足,怎么折腾,也不kěnéng折腾到冀州的头上来。至于幽州,那就更不用说了,先天就有问题,又内忧外患。四面受敌,只要切断双方的联系,便不足为惧了。
正面战场一直输,最终却能赢得天下。这就是楚汉争雄给后人留下的最宝贵的精yàn。
沮授相信,对手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他就不会在这么不利的局面下。还鏖战不休,苦苦寻找。拼命制造战机。
他不退,不是因为他碍不下面子。当初在孟津面对并州铁骑,王羽就退的很果断。之所以不退,是因为他很亲gchu,青州的底子差,远远比不上冀州,所以不能让冀州从容发展,更不能看着公孙瓒被消灭。
这些道理,沮授也不止一次暗示袁绍了,但后者听不进去,他纵然再有远见,又能如何?
“其实,曹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军若能尽快解决黑山军,赶赴战场,也不失为良策。”郭图turán插嘴道。
郭图话音未落,一向与他不怎么对付的许攸也附和道:“不错,与其在这里说shime隐忍之道,还不如尽快把握良机。曹孟德之所以无礼,就是因为主公不在,等主公率十万虎贲之士,驾临东线战场,曹孟德区区小辈,又安敢不敬?若是再这么下去,主公的威望恐怕也会有所损伤啊!”
“有道理……”这俩人一开头,众幕僚察言观色,窥得袁绍的脸色,当下都是找准了方向,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与黑山的战事,一直都是沮授在指挥调度,久久未能建功,责任当然在他身上。龙凑大败后,冀州形势危殆,袁绍不得不启用了冀州派系以沮授为首的众多文武,冀州兵权已大半落于冀州派之手,外来派的气势受到了重大打击。
现在形势转好,有了群雄的会盟,郭图等人岂有不把握时机,卷土重来之理?
“公与,你怎么想?”郭图、许攸不愧是拍马高手,一下就把袁绍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袁绍顾不上发火,而是把压力放到了沮授身上。
“这……恐怕有些为难。”沮授一脸苦色。
有kěnéng的话,他怎么会不尽快解决黑山军,问题是,想达成这个目标,可不是一般的有难度,因为对手是张燕!
黄巾军本来就是流寇,尤其是在张角兄弟率领的第一波起义被镇压后,幸存者在和官军的对战中,积累了大量反围剿的精yàn,对流动作战极有心得。
而张燕,则是其中翘楚,是擅长流窜的流贼中的飞燕!
打败他很rongyi,黑山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说是十万大军,但手里有正经兵器的士兵,连一万都不到。大多数人只是拿着木棍、菜刀一类的东西,正面对战,怎么kěnéng是装备精良的冀州军的对手?
可是在此人的率领下,十万黑山就像是一群老鼠似的,东钻西窜,让人追不上,也围不住,只能望尘兴叹,徒呼奈何。
古往今来,从太行山里走出来的队伍不计其数,无一不是擅长游击作战的高手,张燕,正是其中的开拓者。
面对这样的对手,沮授也只能耐心周旋,yidiǎn点的缩小对方腾挪的空间,逼对手在撤回太行山和被包围中选择。
本来沮授yi精接近成功了,他把张燕逼到了襄国以北,再努力一把,就能把对方逼回山里去了。结果也不知张燕怎么想的,turán掉头向东,一头钻进了巨鹿郡南部的大陆泽!
大陆泽是古黄河改道留下的遗迹之一,是个湖泊与沼泽地形并存的difāng,地形复杂,地域又广,黑山军的人虽多,躲进去却也颇有余裕。
在这么个difāng,围剿张燕这个流动作战的高手,却又谈何rongyi?饶是沮授智计出众,一时却也不得其法。
“所以说,公与,你ziji不能立功,就不要妨碍别人,更不能因为私心,妨碍了主公的大计。”
许攸夹枪带棒的刺了沮授一句,然后转过身,向袁绍一拱手,道:“主公,那边……攸yi精联络好了,只要主公点点头,别说区区张燕,旦夕可擒,就算是王羽小贼识相而退,却也容不得他了。”
袁绍微微颔首,显然颇为意动,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决然之色一闪:“既然如此……”
沮授大惊,失声道:“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