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朱寿,祖上是工匠。”实话没人信,只好说假话了。
“工匠?什么工匠?”貂蝉追问。
“姐姐是哪里人?”王羽反问。
“我啊,我家在荆州湘乡。”
原来是湖南妹子,王羽点点头,又问:“那姐姐对船只一定很熟悉吧。”
“当然了,爹爹带我来京城前,我经常在大江里戏水呢,我的水性很好的喔。”貂蝉面带追忆之色,美眸上,也笼罩上了一层薄雾,不过她很快惊觉,叉着腰,装出凶霸霸的样子嚷道:“小寿,你耍诈,明明说好一人一个问题的,你怎么问起来没完了?”
王羽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因为我家是造船的,我当然要先弄清楚,你懂不懂船了,不懂,我对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造船?真的?”
“当然,我有证据的,你看!”王羽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宝贝似的摊开,貂蝉被他的样子说吸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看向竹简。
“这是船?样子怎么这么古怪?”
“当然了,这是我家的祖传之宝,据说是从鲁班爷爷那辈传下来的。”王羽信口胡诌。
“后面圆圆的这个是什么?”
“是轮浆,这船叫飞轮战舰,不用帆,逆风、逆流也能航行。”
“这么厉害?”貂蝉的眼睛瞪圆了。
“当然喽,祖传的么。”
王羽一边欣赏着美女各种神态下的美丽,一边编瞎话:“图纸是这样,但手艺已经失传了,我来洛阳,就是听说要迁都,可能需要更省力的船,所以,想找个好买家,把这图纸卖个好价钱。”
“原来是这样。”貂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显然是信了。
难怪世人都爱说假话呢,真话没人信,假的倒是成了真,王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道:“姐姐若是要,就拿这个去交差吧,让王公找些行家来,一问便知。”
貂蝉微微一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不怕……”
“姐姐要,又有什么不能给的?只管拿去便是,这船看着虽简单,但没有秘诀,却是造不出的,光看看图纸怕什么?”王羽很大度的摆摆手,肚里却在偷笑,这图是他根据记忆画出来的,就是蒸汽轮船的前身,人力轮浆船。
这种船,华夏很早就有了,不过汉朝应该是没有的,外型王羽记的倒是不差,可具体的制作,他就全无概念了。
反正王允的心不在此,对迁都更不会有什么热情,只要鉴定完这图纸,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参与计划就可以了。
至于顺便感动一下美女,则属于意外收获,事先又怎么想得到,貂蝉会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呢?
这也正是这个世界的动人之处,一切都有线索,但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样就好。”
貂蝉的神情本有些挣扎,听到王羽说有秘诀,这才松了口气,用纤手轻拍胸脯,引起了一阵波涛汹涌。王羽这才发现,貂蝉跟蔡琰在身材上的区别,貂蝉姐姐似乎比蔡妹妹有料哇,难怪要自称姐姐呢。
她看着王羽,很认真的说道:“小寿,这次,是姐姐领了你的情,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着,她将竹简举起晃晃,俏皮一笑道:“这个,就多谢了,小寿!”最后两个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带着一阵香风,逃也似的跑开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离开,王羽仰面躺倒草地上,看着纯净的蓝天白云,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他知道,这种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代之的是疾风骤雨,乃至电闪雷鸣!
……
第二次进到书房,王羽的注意力倒有一多半放在那张书桌上面。
“你知道老夫找你来做什么?”王允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看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书桌上,他的疑虑又减少了大半。
“在下不知,请王公赐教。”
“嗯。你让人转交给老夫的图纸,老夫已经请名家看过了,的确巧夺天工。不过,眼下还不是让此舟面世的时候。老夫念你身世可怜,又有些资质,故而特别为你破例,将你收入门墙。在这之前,你要先为老夫办一件事,作为入门的考校。”
“多谢王公。王公既有命,学生自当效力。”
“好。”王允脸色稍雯,缓缓道:“事情并不难,明天你带几个人,去一趟河东……”他的语速很慢,眼睛则死死的盯着王羽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听到河东二字,王羽心中凛然,但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观察良久,看不出任何破绽,王允这才继续说道:“不用走太远,到了新安一带,就会有人与你联络,到时候,你只需……”
听着王允的讲述,王羽心中越发的警惕起来,王允的图谋固然让人惊讶,但更让他警觉的是,那个护院周彪——很有可能是密探之一的人,竟然是随行者之一!
是巧合,还是……
一切都不得而知,但王羽很清楚,此行,危机四伏。